千翎一本本捡拾起册本、栽好破裂的花枝盆钵、扑灭熏香,将统统归置如初。又谙练细心地将书房从里到外打扫得洁净,擦洗书架抹除尘垢,只是偶尔昂首瞥见窗棂边空落落的坐位,面前闪现出那疾言厉色训她的少年,恍然间欣然若失。
她环顾了一圈空落无人的书房,又渐渐低头看向怀里泛黄古旧的册本,轻皱了眉。
“好。”
打扫间千翎在倾圮书架下的一片狼籍中再次拾得那本写着“雪”字的泛黄古书——
千翎握着那四叶草像捏着珍宝,看着他傻笑:
“这算是礼品吗?”
又变回昔日那清冷孤傲又秀美倾世的美人魁首。
“翎姐姐……”
晨光斜照窗棂,小啾摇着尾刺在树屋枝梢上走来走去,窗口淡淡蓝色的风信子在风中摇摆。
沿着丛林树冠一起穿行向前,澜月乌黑的长袍翻飞,抱着怀里惊叫的女孩往丛林之下扎去,周身活动的风妖涌动成大水,卷起千万绿叶碾成漫天碎片。
终会聚成一朵精美绝伦的四叶草,和顺落入千翎手心。
直起码年上前一步,悄悄揽过她拥入怀里,暖和的墨狐外相贴着她的脸颊,翻飞而起的玄色发丝拂过她肩头。
千翎常常就飞起一脚,被他矫捷躲开。
是遗漏了甚么,还是……
“我不管,你的伤还没好全。”千翎看着空中那沾了血的纱布条,把他抱得更紧。
这是第二次,在这树屋里亲手为小月穿上战袍,眼看他负伤未愈、又要重回疆场。
毕竟是澜雪的独一遗物,现在澜风也不在了,放在这无人的书房始终不当。还是保管好,找个甚么机会交给小月好了。
她看着掌心的小礼品,周身涌动的风掀起发丝与裙角,唇角渐渐扬起笑容,昂首看着他。
“月。”
澜月看着她,神情是熟谙的无法,恰好被一如既往的包涵和宠溺淹没得不剩几分。
“好。”
澜月睫毛轻垂,有些无法,身后一双黑翼一瞬展开扬努力风,长袍翻飞之间已抱着女孩消逝在原地。
纤长有力的玄色膜翼低垂,倾洒的长袍暗红曼珠沙华伸展。澜月一头清冷长发顺着胸口、双肩乌黑的墨狐外相垂下,双瞳殷红如云霞沉淀,凌晨的轻风中发丝翻拂、长袍舒卷……
千翎拿着洁净纱布细心在他腹部伤处缠好,又将那件玄色长袍披上他的肩,清算好前襟的墨狐外相与殷红色流苏。
自千翎澜月二人联袂回归神木谷底,遭到重创次序混乱的恶魔族本部逐步稳定下来。
古木参天的暮影丛林如往昔普通喧闹,繁密的树冠里稀少几缕阳光洒落,跟着窸窣之声少年抱着女孩降下,长袍翻飞脚尖点地,安稳降落在一处花丛。
骞疏余留翅膀一一被清理肃除,先前策动军队夺权形成的创伤与丧失慢慢被弥补安抚,统统在井然有序地重修。
“亲亲。”
千翎殷红色的瞳眸杏核瞳人略略收缩,那蛇藤一惊爬动着缩回了树干后。她就脑袋搁在澜月肩上,一摇一晃吐了吐舌头。
“你是小月嘛?我的小月冷冰冰的才不会说这类话。”
跟着威压分散开的风妖大水挟裹着绿叶的碎片,复又轻柔卷起各处盛开的红色小花,编织成绿色叶片与红色花瓣的气流,一起交叉向上……
还是小时候好,那样香香软软的小家伙,亲他抱他可便利了。
千翎瞧着他入迷,捏着那四叶草紧紧抱住他脖子。固然现在本身有了翅膀,抱住他蹭走蹭飞的树袋熊本领倒是有增无减。
“看不见路了……”
谁让这些坏东西之前老欺负她。
“不管多忙,你不准再饱一顿饿一顿,不准再仗着不死之身挨刀子。”
她就噗嗤笑出来,揣着那四叶草扑上去几乎将他扑翻到地上,环住脖子垫脚亲了亲他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