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翎盯着他好一会儿，渐渐收回击来，低着头也不说话。
第二次了。
她拿着那本书游移好久，还是用纸布包好，收到怀中。
“亲亲。”
忘了甚么？
跟着威压分散开的风妖大水挟裹着绿叶的碎片，复又轻柔卷起各处盛开的红色小花，编织成绿色叶片与红色花瓣的气流，一起交叉向上……
她抱着澜月脖子蹭了蹭。
“嗯？”
“腻歪的情侣见过很多，腻歪得整天抱着黏着就没分开过的，倒是头一回。”
“我不管，你的伤还没好全。”千翎看着空中那沾了血的纱布条，把他抱得更紧。
骞疏余留翅膀一一被清理肃除，先前策动军队夺权形成的创伤与丧失慢慢被弥补安抚，统统在井然有序地重修。
他嗤之以鼻，顺带作呕吐状。
又变回昔日那清冷孤傲又秀美倾世的美人魁首。
毕竟是澜雪的独一遗物，现在澜风也不在了，放在这无人的书房始终不当。还是保管好，找个甚么机会交给小月好了。
千翎握着那四叶草像捏着珍宝，看着他傻笑：
“这算是礼品吗？”
“好。”
“现在信赖了？”
界灵失落的动静并未公示，神木上空澜风留下的结界还护佑着公众，人们常常瞻仰天空，瞥见擎天树冠之下曼陀罗华灯笼吊挂的书房，总觉得那黑袍紫发的少年还端坐在雕花窗棂边，从白天到黑夜，三百年如一日地等待着恶魔一族最后的栖息地。
只多了烈重影一个闲人，整日在卫兵与公众警戒的目光里无所事事，闲来吐槽那发光发热得全部恶魔族都沉浸入爱情氛围的两人。
她看着掌心的小礼品，周身涌动的风掀起发丝与裙角，唇角渐渐扬起笑容，昂首看着他。
千翎一本本捡拾起册本、栽好破裂的花枝盆钵、扑灭熏香，将统统归置如初。又谙练细心地将书房从里到外打扫得洁净，擦洗书架抹除尘垢，只是偶尔昂首瞥见窗棂边空落落的坐位，面前闪现出那疾言厉色训她的少年，恍然间欣然若失。
“好吧，你要回谷底也行。但不管去那里，我要跟着你，不承诺就别想走。”
“只是一点证明。你值得更好的礼品。”
终会聚成一朵精美绝伦的四叶草，和顺落入千翎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