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婕妤绝口不提钟荟赴常猴子主花宴时的丰功伟绩,只说了些当年还未入宫时的趣事,叮咛宫人取了果子、糕点、茗茶和酪浆来与小娘子们吃,本身则从案上拿起镂缠枝莲斑纹金盘子装的一碟红色梅花形糕点:“阿娘你也用些点心,这槐花糕我特地叫他们蒸得坚固些,极好克化的,一会儿宫宴上繁文缛节多,待吃到嘴时饭食都冷了。阿嫂你也用些吧。”

姜老太太和曾氏一听“斑斓楼”三个字都是大愕,只几个小娘子不明就里。

钟荟对这凝香殿的奢不成逾早有耳闻,但是百闻不如一见,置身此中才知姜婕妤这“盛宠”的分量不是轻飘飘两个字足以概括的。这凝闲殿的窗牖、栏槛,乃至于椽梁都以沈檀香木制成,椽头饰以金兽头,室内并未燃香,但是远远就能闻到兰麝的芬芳气味,应是以麝香涂壁的原因。

姜婕妤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姑姑不爱看这些,你们去顽罢。”

姜婕妤身量不高,但骨肉匀停,着了一身樱草色广袖罗衣,下着彤色绣银色行云纹罗裙,鸦羽般的青丝随便绾成个堕马髻,簪了支金海水蛟龙纹快意簪,算是应景。

钟荟笑嘻嘻地将那赞誉照单全收,然后如数偿还:“阿婆也说我与姑姑小时候长得像,如果长大有姑姑一半都雅就好了。”

姜婕妤微微皱眉道:“阿嫂说的甚么话,都是一家人,多这些礼反而生分。”

“与我取唾壶来。”姜万儿抚了抚胸口,强压下喉咙口澎湃的恶感,“早晓得方才就不贪那一口乳饼了,怀五郎的时候明显吃甚么都无碍,这回不晓得如何了,竟见不得一点荤腥。”

姜婕妤笑了笑,也不与母亲辩论,端起茶碗润了润嘴唇道:“我看着二娘这孩子,神情仿佛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我记得她上一年进宫时还靠在阿嫂身边畏畏缩缩的,与她说话都不敢看我眼睛。”

“阿娘你别吐啊吐的,我现现在听不得这个......”姜婕妤说着便俯下身来,就着宫人手中的唾壶吐了两口酸水。

姜婕妤暖和地捋了捋大娘子的后脑勺:“大娘真有做姊姊的模样,见你们俩姊妹这么敦睦姑姑就放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很不必去理睬。”

“你......这丫头,不早奉告我!”姜老太太既喜且忧,喜的是又要添个外孙,忧的是宝贝女儿又得上鬼门关外走一遭,“多迟早怀上的?”

“还是姑姑疼我!”钟荟千恩万谢地接过来,珍惜地咬下一小块,那乳饼拿冰镇过,毫无腥膻之气,沁凉绵软如雪,入口即融,再看案上的另几碟点心,看形状便让人垂涎不已。她宿世常入宫伴随太后,却没见过这些吃食。

姜家一行人跟从带路的宫人沿着纹石砌就的台阶往上走,姜老太太年青时过分劳累,老了腰腿便不甚利索,加上为了入宫用力打扮了一番,身上挂了好几斤黄金,走了几步脚下就盘跚起来,钟荟和大娘子见了从速上前,一左一右地搀扶祖母,三娘子牵着她阿娘的手,悄悄哼了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

曾氏这继任的大嫂脸上挂着生硬的笑容,在一旁插不上话。

姜明霜深觉得然地点点头。这阵子她乳母常对她说些有的没的,明里暗里地捎带上二娘子。她本与那妇人不甚靠近,现在见她挑衅是非更是颇觉腻味,只是她性子暖和,并不去辩驳,只由着她去说,本身不去听便罢了。

姜婕妤点点头:“表兄一家都是刻薄人,也是我们大娘的福分和造化了。”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往大嫂脸上一瞟。

推荐阅读: 苟到炼气10000层,飞升回地球     灵狂     荣凰     灵气复苏:这个奶妈有点猛     邪帝毒妃之神医天下     丑妃横行,带个空间养王爷     重生七五:王牌娇妻有灵泉     我在殡仪馆工作那些年     权戚之妻     我的老婆是狐狸精     刀客诸天行     上古神器魔音琴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