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些东西么?我可记不得了。”
宫女战战兢兢答道:“服过一味滋阴补气的汤药,已请太医看过药渣,说是无妨。”
她回身叮咛崔总管:“派两个寺人跟着淑妃娘娘畴昔,谨慎在熹庆宫外守着,如果有动静,立即奉告我。”
熹庆宫大殿,氛围肃峻森然。
李彦宏便一抖拂尘,上前一步问道:“可淑妃,明漪宫宇文贵妃所食用的血燕,是否为你所送?”
可浅媚涣散地应着,却丢开杜贤妃披来的一件素净敞亮的鹅黄长袄,拿了一袭草青色的袍子披了,道:“宇文姐姐才遭了阿谁事儿,我穿得花枝招展的,指不定给人如何嚼舌根呢!再有哪个心胸叵测的,一状告到太后皇上那边,说不准甚么要性命的大帽子就扣下来了。贤妃姐姐,你说是不是?”
太医相视数眼,然后回道:“臣等每天两次前来明漪宫请脉,克日看宇文贵妃身材渐已平复,胎儿也当无事。本日戌时我们太病院的请脉记录,一样显现统统普通,晚膳后胎象俄然急转直下,臣等狐疑……狐疑……”
暖暖、小娜俱是她从北赫带来的,见状却也焦急,便经常寻些话来开解,都是用的北赫土话,偶然其他宫人从窗下走过,倒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扭头问跟在身后的暖暖,“记得那日送的是甚么吗?”
宫人环伺下,沈皇后一身明红凤袍,凤冠巍峨富丽,正端坐于左边宝椅。
为宇文贵妃诊治的太医如是说。
“贵妃娘娘所食晚膳,照以往的端方,撤下去后由宫人分食,大多已吃完,并无别人呈现非常。”
“狐疑甚么?”
杜贤妃已经传闻,一边过来帮她清算,一边道:“皇后娘娘么,老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你规端方矩地回了话便是。我这里会探听着,有甚么事马上会帮你禀告皇上。”
这日暖暖正讲些笑话逗着可浅媚时,那边俄然传报,说皇后传淑妃畴昔问话。
唐天霄连着两日陪在宇文贵妃身畔,连朝也不上;
“甚么?”
“血燕?那是甚么?燕窝?”
可浅媚常常想起唐天霄与宇文贵妃的密切模样,心中大是不适,也是兴味索然,更不想去瞧他们亲亲我我,当下也便应了,整天只窝在房中练练功,弹操琴,连话也懒得说了。
跪了一地的太医和宫人再不敢接口,汗水涔涔而下。
“那……”
杜贤妃向可浅媚道:“mm,现在宫内多事之秋,你无事少出门,宇文贵妃那边也别去了罢。我们便是去的次数再多,也不如皇上守在一旁让她宽怀。”
只怕此次连累得大了。
暖暖答了,可浅媚才向皇后答道:“连她们都不清楚呢!中原的礼节,我们那里晓得?那些东西么,都是皇上赐下、贤妃娘娘帮着遴选预备的。如何了?那些御赐之物,莫非有甚么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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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可淑妃,别装傻了!宫中物事,一入一出,便是一针一线,无不历历记实在案。你在仲春初二第一次见宇文贵妃时,曾奉上二斤血燕、十颗明珠、一双快意和两匹苏缎作为表礼,这就忘了?”
沈皇后并没有和她客气,神采甚是阴沉,望了身畔的李彦宏一眼,慢慢道:“小李子,问她!”
“问话?”
崔总管应了,吃紧预备去了。
可浅媚走畴昔,已留意到上面跪着的人,恰是明漪宫奉养宇文贵妃的宫女。
“废话,如果有人决计相害,关键的必是龙胎,旁人吃了,自是无事。”
右边空着的位置,自是留给当明天子唐天霄的,可惜此时却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