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啊。”魏崇旭惊骇地盯着身前的刀刃,“小的时候,我随父亲到侯府去,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我隔着假山远远地看你一眼,你和丫环嬉笑着给鱼喂食,我往池中掷了一颗石子想要吸引你的重视,却惊了鱼群把你吓哭了,还挨了父亲的骂,你还记得吗?”
“安阳公主被放逐?”孙婉香惊呼道,“明显是三皇子谋逆,为何要放逐公主?”
魏崇旭恨恨地啐了她一口,“这叫天无绝人之路。”
孙婉香轻声道,“本来你还记得这些。”
她满怀等候地看着白渊亭,白渊亭当即会心。
“见月?”
“那八皇子……”
孙婉香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肯定他没气以后才把匕首拔出,待用一样的伎俩一并处理了孙婉宁以后,郊野间远远传来马蹄声。
他们人在北国,很难说大周那边有甚么变故是他们都能探听到的,孙婉香担忧这会是一场骗局,怕大周那边晓得了安阳公主现在在北国,感觉丢脸又把她骗归去,便劝白渊亭派人送安阳公主回大周。
不过孙婉香没有独处太久,身后便有暖和的度量靠近,“你若真想留下,不必为了我心中有所顾虑。”
话落,利刃刺穿了魏崇旭的胸膛,他瞪大了双眼倒在田间,大张着嘴,鲜血从他嘴角汩汩流出,他挣扎了两下,而后便没了动静。
“是她,她说天子本来要下旨立八皇子为太子,但老八回绝了。”
白渊亭在她额间悄悄印下一吻,“北境没有长安的秋色撩人,阿香如果想登阁拜相,我自会留下陪你,你本就是我宿世遗憾,有你在身边,方才得偿所愿。”
“嗯……”孙婉香略一沉吟,看着天涯洁白的月色,“我很对劲现在的糊口。”
只是刚到北国没多久,就听人来报,说是大周天子病入膏肓,八皇子修书一封特来相劝,信中说他已经压服圣上改了继位圣旨,特来迎安阳公主回宫。
亲手斩杀了魏崇旭和孙婉宁,孙婉香眼下大仇得报,表情镇静了很多,现在大周局势稳定,他们也没甚么再好顾虑的,一起通畅无阻地分开了大周,只不过改换了目标地,去了北国。
临走前,安阳公主暗里来找孙婉香问她的设法,“你父兄曾为大周交战过,立下汗马功绩,你们侯府的基业也都在大周,你舍得就如许留在北国吗?”
“另有另有,定了亲以后,你因为家中变故,老是闷闷不乐,长安城中很多令媛贵女,当时也与你冷淡了,每次宴席你老是缠着我,对我嘘寒问暖,给我送了很多你亲手缝制的绣品,这些你都记得吧?”
孙婉香惊奇道,“这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了吗?他为甚么要回绝?”
她另一只手抚上了本身的肚子,“忘了奉告你,宿世阿谁孩子你们还记得吧,现在也安然无恙了,这才叫拨乱归正,只可惜此生你们还是没有缘分见到他,不过也不要紧,像你们如许的牲口,不见也好。”
“还是没有另立太子,不过安阳公主倒是被放逐了。”
孙婉香看着他们俩低声含笑,“你说得对,你们俩之前没死也是功德,毕竟都不是我亲手斩杀的,以是这段孽缘还没个成果,本日你们倒是奉上门来了,也算了了我的一桩苦衷吧。”
“你就算记得那些过往,不也还是对我痛下杀手,那我又凭甚么要对你包涵面,至于你说她为何恨我,为何摧辱我,又是如何勾引你的,这些我涓滴不感兴趣,那是你们俩之间的事,我只晓得你负了我,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我是不成能放下的。”孙婉香高举着匕首,对着他的胸膛。
孙婉香掩面起家,朝着那间村舍走去。
就算将来八皇子能顺利继位,赦免公主,但是比及他即位,谁晓得还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