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听青菱说沈连城吃的是他熬的红枣桂圆羹,欢畅不已。饭桌上,他对沈忠书便是一口一个“岳父”地叫,还拉着韩阙陪着吃了很多酒,害得韩阙都醉趴下了。
这蔡姬,瘦不露骨丰不余肉,身材自是好的,样貌么,也是都雅的……父亲归入室的女人,就没有丑的。惹人重视的是,她一双眼睛,最是敞亮。而她一张嘴,夸起人来就连沈连城这般冷酷的也有些抵挡不住。
“是啊。传闻整宿没睡,熬了好几次才熬出了这一盅,手都烫起泡了。”玉荷还是笑。
“阿母给她应的,究竟是甚么样的人家?”何至于吃药他杀了!沈连城唏嘘不已。
青菱出去一趟倒是跑了返来,禀了沈连城道:“蔡姨说,她除了来感激女公子,另有一事相求,不肯走,说要等您睡醒了。”
二mm沈如秀的生母,蔡姬,先前被当作给沈连城下蛊之人给抓了的,这会子跑到水云涧来,该是谢恩来了吧?
“王知州竟是他的兄长?”如果如此,就难怪继母黄氏会应下这门婚事了。
“二mm的婚嫁如何犯得着与我说?”沈连城倒有些不解,她沈连城虽是说得上话的,但毕竟也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蔡姬若真为这事儿来找她,到底是失了分寸的。而蔡姬,恰好不是一个行事鲁莽的人。
“二mm可还好?”沈连城终究忍不住打断她。
既是如此,沈连城也只好见她一见了。“请她到外室吧!”
沈连城睡了个午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李世子走了吗?”
沈连城去京都之前,蔡姬因为被当作犯人挨了很多打,有伤在身便没有亲身到牡丹阁伸谢,只是差人送了好多的情意。现下沈连城从京都返来了,她身上的伤也好了,抛头露面亲身来一趟也是应当的。
青菱抿嘴笑了笑,没再作声。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奴子传话来,说蔡姬来了。
“奴一返来就听下房的姐妹们说了,二娘子这阵子闹得可短长了。主母去南宁前给她应下了一门婚事,她死活分歧意。”
继母黄氏应了王知州兄弟的求亲,也是想给家门带来一重干系。站在家属好处的角度,此举并无不当。
沈连城虽对这类把后代婚嫁当作家属好处筹马的行动嗤之以鼻,但到底……这类事也是常态。莫说是临安城,京都的高门大户之间,不也是操纵后代的干系,才成了通家之好吗。
时至中午,沈连城倒有些饿了。她让玉荷把李霁熬的红枣桂圆羹端了来。
黄氏必然还以为,沈如秀不过是妾室生的庶女,嫁给王家公做填房,也不算下嫁。
蔡姬平素里就是个多话的,惯会巴结阿谀。上一世她也曾试图与沈连城套近乎,只是沈连城孤傲,头一次便被鄙视了,而后没甚么事,她也不敢叨扰。
父亲虽荫封了公爵,却并无要紧官衔加身,若不是祖父叔伯的干系,临安城的官员才不把他放在眼里。王知州如许凭着学问进取才得了今时职位的清流,特别瞧不上晋阳公如许的荫封。
青菱还迷惑玉荷随沈连城来水云涧,怎还拿着一盅粥羹,听她这么一说,便明白了。她也诧异,“这粥羹是李世子亲手做的?”
“就是用心赖着不走。”沈连城咕哝一声,倒是猜得透李霁的心机。
这一世,沈连城仍然不想被她叨扰。
若蔡姬真为这事而来,沈连城倒感觉难办。
是真的哭,眼泪簌簌地下,鼻头很快就哭红了。
谁知此话一出,蔡姬立时瘪起了嘴,而后还哭了。
“蔡姨为了二娘子,怕是连最后的底线也没了。”玉荷无妨奉告沈连城,“为了不嫁,二娘子还吃了老鼠药,差点送了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