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稳定的是，他与她之间的间隔，始终这么不远不近，不逾雷池半步。
“归去吧，这都过了子时了，早些归去安息，明儿一早还要进宫给女皇拜年呢。”
“是哀家自重，还是大将军自重？可不是哀家去找大将军的，是大将军年年来找哀家，风雪无阻，由不得哀家未几想。”
她的唇边带着笑，温婉似水。
“北疆我会镇守，先帝的事我也会去查，总有一天，我能获得真正的本相！只但愿到时候真的与太后无关，不然……”
“等等！”
“哀家孑然一身多年，大将军如果想，也不是不成以，只要大将军承诺哀家一件事……”
“不必了，哀家在这凌霄峰上吹多了风雪，已经风俗了。”
钟漠神采有些阴沉，“先帝的死有题目！”
她的手沁凉如冰，披发着淡淡的暗香，他的手炙热如火，多年疆场生涯，让他的手也沾了边陲沙尘的气味，粗粝而厚重。
她说着，娇媚动听的眼波，如有若无的滑过钟漠乌青的脸，她勾唇一笑，透出几分撩人的风情，女皇是她所出，倾国倾城，太后的容色天然也出众得很，她看着钟漠绷紧的身材，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是吗？哀家日日奉养在先帝身边都不晓得呢，你远在北疆竟然比哀家清楚？”
偶然之间，他的手碰到太后的手，沁凉入骨，他的心微微一动，看了一眼太后身上薄弱的僧衣，“加件衣服吧！”
那只手，已不复昔年的柔滑细致，如雪如玉，变得如她普通清癯惨白，手背上青筋透露，肌肤也变得有些干涩，但是……
“不必劳烦太后娘娘！”
钟漠仍然沉默，但他也不再开口回绝。
她这些年的苦，他不晓得吗？
“太后--”
钟漠声音沙哑降落，再次想要缩回击，却仍然被太后死死握住，太后低垂着头，钟漠看不清她脸上的神采，俄然，一滴大大的泪珠落在他的手背上，几近烫伤了他，钟漠怔住了。
在最开端，她是皇子妃，他是将军，厥后，她是皇后，他仍然是将军，到现在，她的身份已经变成了太后，他还是将军。
第136章 稳住钟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