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年有身八个月的淑妃都没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待产之际竟因“行巫蛊之罪”被活活杖毙,身后连骸骨都没人收,更别提按例葬入妃陵了。
隆冬的午后,暑气逼人,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整座城就像被火焰山吹来的火苗点着了似的。
本就是极热的天,连树上的知了都叫得有气有力,可有些人的心却比这气候还要酷热。
不管是科举入仕还是论功封赏,皇后娘娘无一不掺上一脚的。好比现在的吏部侍郎宋成龙,不就是当年皇后娘娘大力保举的吗?另有廷尉左监纪元德,翰林院掌修柳如令……
“唉,要这么说雍王殿下也真挺惨的,生生被皇后算计了出来。”大族公子叹了口气,替雍王打抱不平。
不过他很快便掩去了眼中的非常,暴露一个简朴而有害的浅笑道:“圣上虽是一代明君,但自古以来豪杰难过美人关,只要皇后吹吹枕边风,另有甚么事是不肯承诺的?”
只闻声清脆的一声响,一盏朴实的青花瓷杯竟生生碎在一人手中。茶水稠浊着血水滴落在桌台上,晕出一朵朵鲜红的波纹来。
说完还不忘拱了拱手,以示谦善。
“如何,本王的话你也敢不听了?”见梁威踌躇,魏延曦的面色又沉了几分,“就按本王说的去做。另有,今后本王不想听到你再用‘王妃’二字称呼他,他不配!”
当时淑妃骸骨未寒,皇上却说出这个话来,真是叫人寒透了心。
见王爷发怒,梁威赶快退后一步,抱拳道:“王爷令媛之躯、身份贵重,天然是他们远远比不上的。不过是些酸腐文人的话,上不得台面,王爷何必在乎。”
“不过是些无知的愚民,王爷又何必跟他们置气,伤了本身呢!”
而对此魏延曦也很不解,不明白为甚么一贯本身回护有加的皇兄此次会这么果断。两日前他刚接到圣旨的时候整小我都呆了,对着圣旨愣了好久,然后想也不想就跳上马朝皇宫奔去。
他唇角扯出一抹嘲笑,朝梁威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道:“本王结婚之前,你替本王去将……赎返来,再把……接进府,听到没?”
他笑的高兴,不过中间坐着的青衣男人却不这么以为。他不悦的皱起眉,低声呵叱道:“克己,慎言!这类话可不是我们能说得的!如果被故意人听去免不得惹你一身费事。”
大族公子歪头想了想,感觉仿佛也有几分事理,但还是忍不住辩白道:“可雍王再如何说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啊,一母同胞所出,又自幼一同长大,情分自是非比平常。他若真的不肯,圣上又如何会硬塞给他个王妃呢?再说了,这王妃还是个男人,实在是有悖常理啊!”
本来此人不是别人,恰是先前三人丁中被圣旨赐婚,将在九今后迎娶盛国公嫡次子为妻的雍王――魏延曦!
此中最哀思的莫过于皇上幼年时的教员,前太傅陈志平。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前两年受人调拨,竟诬告皇后与北狄王有私信来往,通敌卖国。
这还真应了那句“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王爷!”
说到这里,魏延曦顿了顿,脑中俄然闪现出一个主张。
以是直至本日魏延曦都很气闷,为何军功赫赫、仅名字就能让仇敌闻风丧胆的他到头来却落得如此苦楚的了局。
雍王要娶妻了!
世人一看皇上为了皇后连昔日的教员都能不顾,哪另有胆量再持续弹劾她?因现在后今后,放面前朝后宫再没人敢说皇后一句好话,对于皇后的所作所为众大臣和众嫔妃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
哪晓得比及了皇宫后连皇兄的面都没见到,只等来一句“圣口已开,覆水难收”,把他气得差点一脚踹死阿谁传话的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