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顾视摆布,立时有侍从将陆行远扶起家来。
陆行远见所述罪行未曾言及族中后辈,脸上略有欣喜,但一想到陆文驰本身在灾害逃,不由恸哭起来,往前爬了两步,泪诉道:“孽子罪孽深重,还望陛下乞怜开恩呐。”
明皇听他提到金泉驸马,心中生出几分怜悯。陆文骏本性温润,风采谦恭,是当年先皇也曾夸奖过陆行远教诲有方的。只是这陆氏子孙,眼下良莠不齐也是究竟。想到这里,脸上仍然冰霜一片,听着他持续说。
陆行远闻言不由一怔,喃喃道:“死了?文驰死了?”脑中一片混乱,“不……这不成能,绝无能够。他不会服毒的……他自小连苦口的药都喝不下去,如何会喝得了毒?此事……此事必有蹊跷,必有蹊跷啊,陛下!”
来仪宫,披香殿。
“但是甚么?”
陆行远一起忐忑,行到鼎香殿前正要入殿,宫女却向右一引,道:“本日陛下在披香殿相候。”
若柳明嫣死咬住陆文驰不放,只怕三司会审的堂上,其他后辈也要遭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要起。
昨夜回到陆府,陆行远将统统族中后辈都叫到了沛国公府,严加查问南华岛私运金锭一事。世人一见景象不好,纷繁不敢再瞒,只得将所知之事和盘托出。
陆行远自知理穷,只能叩首苦苦要求,磕得青石地上血迹斑斑。
陆行远越想越头痛,哪一起人马都是不好对于,可眼下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了。最首要的,还得看明皇陛下的情意。但愿她能念着旧情,网开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