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洁侧身瞧了瞧窗外，只见乌云一片，全然瞧不见月色，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母皇……？母皇如何会在这里？”
“我仿佛听到殿外有很多人的脚步声，出甚么事了？”
“来人，将门翻开，朕要出来看看。”
“孽缘，孽缘。”那老妇低声叹道。
“回殿下，子时刚过。”
温帝看到小门，对先前黎太君的说辞不由又信了几分。
温帝也瞧见了那老妇人，不由心惊，本来这里真有这么一个形似鬼怪的人，看她身前的花草，也正如黎太君所言，是个花草圃园。
半夜，昭华殿中。
黎太君俄然心中一沉，此人……此人究竟是谁？
“好，那朕便准你所奏。来人，朕要同黎太君一起，去未央宫！”
朱芷洁定了定神，侧耳听去，仿佛听到了甚么。
“奴婢传闻是圣驾路过我们昭华殿。”
老妇人那张恍惚的面孔转了过来探到榻前，似是一脸的体贴。
“黎柔，我并非怕你，我连圣上都不怕，你又算得了甚么？只是你们这般发兵动众而来，倘若把我逼急了，把你当年的那些事给抖将出来，你也无所谓么？”
重延……不知何时才气见到你。
“是谁？谁在那边？”
“圣上，请容老身走在前面，看看到底是甚么妖邪。”黎太君银头杖一驻，不等温帝说话，便叮咛道：“来人，将灯笼打在前面！”
黎太君喝道：“你若问心无愧，不可奸邪之事，又何必要避人耳目？”
说着，悄悄地抚向朱芷洁的小腹。
温帝见黎太君已入门去，也下了帝辇，左拥右簇地跟了出来。
无常，不敌流年常逝。
老妇人身前是一片花草，与周边丛生的杂草分歧，莳植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清楚是经心打理的。
温帝心中一惊，他没有推测这老妇人会俄然提到这桩陈年旧事。
此事传出，朝野震惊。
“黎太君？如何是你？……你这是要做甚么？”朱芷洁又惊又怕，本能地伸手去护，不料被老妇人一把抓住，那双老迈干枯的手却如鹰爪普通铮铮有力，箍得朱芷洁不由高呼起来，“来人啊，快来人！”
当今天下，就算是温帝见了亦要尊称一声黎太君，从未曾直呼其名。这老妇人出言间却毫不忌讳，清楚没有把黎太君放在眼里。
温帝的帝辇和黎太君的软轿仓促忙忙地路过了昭华殿，不一会儿就到了近旁不远的百藤青苑，苑西是通往太妃们的长宁殿，苑东则是通往荒废了的未央宫。
朱芷洁一阵惊诧，听口气，清楚又是母亲的模样。
“是甚么时候了？”
温帝重重吐了一口气。
宫女摇了点头，轻声道：“不晓得，奴婢看他们去的方向，似是往太妃们的长宁殿去了。圣上是仁德之主，我们苍梧国又是百事孝为先，太妃们年龄已高，以往太妃们有些甚么不适，圣上亲身去看望也是有的。”
老妇人说完，意味深长地附了一句：“圣上，听话。转头我拿草给你编个蝈蝈玩。”
璟太后的未央宫他是从小便熟谙的，那是他生母的居殿。殿前所莳植的一花一草他都影象犹新，听宫女们说自从他出世后，璟太后为了他，把花圃仔细心细地清理了一遍，只留下些恼人养性的花草来，没想到现在宫殿已破败不堪，这花圃却还在。
温帝与黎太君都已是几十年未曾来过这里，乃至连宫殿地点的方位都不太记得，看到面前的统统都与昔日里繁花似锦的未央宫没有半分类似，心中皆是一叹，叹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