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佐低头一想,既然兄长来是有话与我说,不如先听他说,再问不迟。
闷热,潮湿,连蝉声都委靡得几近听不到几声。
武艾,无碍,倒是个吉利的地名。
“兄长为何躲着我。”
慕云佐摇摇摆晃地坐在顿时,看着天气将暗,伸了伸手,长蛇般的雄师马上连续停了下来。
“何事?”
“是一样的。”
“驻军渡口两日,可有甚么非常?”
这个韩复,须时候盯得紧一些才好,自父兄在时就老是暗中防备,现在也不能懒惰。
自古攻城,向来损兵折将,太液城乃是难攻不落的天下名城,本来凭我慕云氏的智谋,想要奇袭也不难,不过此次我就命韩复立下军令状去强攻太液,他再想减少毁伤,不损个五六分,也休想拿得下来。
“嗯。”
鸽鹞到了!
兄长则更是担忧若将这韩氏派去边疆后鞭长莫及,连同周边的小邦一起生出异心来。
泾州东南境边的大道上泞泞一片,落脚之处泥泽飞溅。
韩复低首自出了营帐,心中好不愤恨。
“那弟弟就洗耳恭听。”
他接过兵士递过来的一枚颀长如指的长筒,从中抽出一张纸条,借着月色看了起来。
慕云佐一怔,不必是何意义?是不必顾虑?还是不必攻城?
那是本身在解缆前几日时温帝暗中赐他的,叮咛他到了瀚江边上再翻开。当时他放心不下,让叶知秋替他瞧了瞧,也说不要翻开。
话音刚落,一员大将踏着四方步入了帐来,恰是韩复。
论年代,同朝为臣的日子已过了几十年,相互都是从英姿勃发的弱冠之年,看着对方鬓角生白,直至半百。但是论友情,实是反目不竭,韩复被慕云佐骂过的次数只怕不比户部尚书裴然要少多少。
正因为如此,慕云佐每次骂韩复的时候,也比骂裴然要多花些心机。韩复非恭维之辈,须得骂到点子上,倘若骂得偏了几分,是要被反咬一口。
“兄长,本来你还在!”慕云佐喜得立时站起家来,朝前踏了一步,不料慕云佑也跟着退了一步。
“回太师,此处是泾州府东南的武艾县,再往东三十里,就是瀚江渡口了。”
“回太师,韩统领两日前已至瀚江渡口,就在渡口旁安了营,只等太师命令。”
太液城外有粮仓六座,即便到时候翻脸攻城,朱芷凌来得及回防城池也来不及设防粮仓,这些屯粮供应我雄师应是不足,再加上三个月的屯粮,则无忧了。
“贤弟,你可记得我慕云一族的族训?”
慕云佑笑了笑,不置可否。
“拜见太师。”
慕云佑还是笑了笑。
“兄长,此次雄师入碧海,我虽胸有成竹,但兄长不在,终是心有顾虑。不晓得兄长对攻城之策可有甚么设法?”
韩复走后,慕云佐感觉有些倦怠,本来手中还执了本兵法坐在案前看着,厥后干脆靠在躺椅上看。
“碧海的朱芷凌那边传来军令,入滨州之日起,沿途州县都已备下粮草随时供太师取用。”
“此处是那边?”
慕云佑还是摇了点头,浅笑道:
一问一答,无可抉剔。
慕云佑摇了点头。
韩复心神
“那弟弟先听兄长教诲。”
慕云佐略加思考,说道:“传我令下去,再进十里,当道安营扎寨,明日一早渡江。前锋军的淞阳大营现在那边?”
“是。”
“没甚么了,你回渡口去吧。”慕云佐对劲地挥了挥手。
只见他脸上神采垂垂凝重,却掩不住几分欣喜。
“有急令来报。”
韩复精力一振。
“还请兄长明示。”
温帝也晓得韩复会比慕云佐先到几日,定是用心挑了日子,不到最后一刻毫不泄漏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