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那是何人的居殿？”
“那你便去吧，免得出来久了，宫女们来寻你。记着，每隔七日。”
朱芷洁待要婉拒，话还未出口，老妇人又是峻厉的眼神射来，容不得她有半分抵挡。
“可为何您住在如许萧瑟的处所？”朱芷洁不由怜悯，如此破败不堪的宫殿，怎能住人？
朱芷洁不由又取出那支凤钗细看。
“不过奴婢感觉这也不算甚么不能说的事，先帝爷与太后伉俪情深的事，宫中高低都是晓得的，要不然奴婢也不敢冒然说出来，殿下实不必过分担忧。”
“我晓得你此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有些事我一定肯说，你也一定肯信。本日你我祖孙相见，也是彼苍不幸，许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我将来重孙儿的母亲。”
碧海国盛产奇珍奇石，朱芷洁从小见过的只多很多，但面前的这支凤钗明显是品中极品，绝非平常物。
老妇人笑着摇了点头。
朱芷洁心中更加迷惑起来，想要找人问，又想起老妇人叮咛她不成泄漏了风声。
“皇……皇祖母。”朱芷洁竟然有些身不由己，勉强屈膝行了一礼。
老妇人眼中有泪，点了点头。
“皇祖母生前有何爱好你可晓得？”
从气色容颜看，已是满头华发，仍然保养得极好，申明常日里应是衣食无缺，糊口上也没甚么虐待。
朱芷洁看着白叟眼中的渴求，不由点头浅笑道：
“你下去吧，我本日只是偶尔想到了，就问上一问。但提及来，我也是不该问这些长辈们的事，以是你也不成与别人提及，免得我被人曲解是不懂端方。”
朱芷洁单独坐下，十指悄悄扣着茶盏上的翡翠环，环佩叮当作响。
可她说世上的人都道她死了，莫非连她的亲mm黎太君也觉得她死了？
宫中高低都晓得？那我方才碰到的是谁？莫非这宫中高低只要我瞧得见那璟太后么？
“本日你我相遇之事，你不成以与任何人提及。现在在宫中，统统人都只道我是死了。也只要人间都感觉我死了，我才气悄悄地留得住性命。你如果泄漏了半点风声，那我这个老太婆也就活不悠长了。你可清楚？”
“来，给我行个礼，叫我一声，皇祖母！”
皇后、太子妃，为正宫，所佩凤钗的凤头居中，凤眼顾东，皇后的凤钗凤翎下为双色宝环碧玺，太子妃的为单色宝环碧玺。公主为嫡派帝姬，也可配凤钗，凤头居中顾西，凤翎下为单色宝环碧玺。
老妇人俄然失了先前的威仪，眼中黯然，很有要求之意。
老妇人却不在乎，脸上顿时红润了很多，重新上拔下了一根发钗。她头上本就没甚么金饰，拔下以后，乌黑的发髻上更是空无一物，显得更加孤冷。
“哦……”朱芷洁脑中仍然想着方才的老妇人，全然忘了这回事，她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朱芷洁一边看着凤钗，一边思考着。
“无人居住？现在没有人住在那边么？”
“哦，这么说来，先帝爷与太后的豪情很好吧？”
“殿下。”
“你……你真的是重延的祖母？”
确切，如果去问那些宫中白叟，不但轻易包不住奥妙，并且还会像前次王公公一样含混其辞，倒不如问一问那些不起眼的下人。
“本来如此……”朱芷洁听得不动声色，她不感觉小宫女在用心欺瞒，相反，宫女所说的统统都非常天然，就仿佛人间向来就没有对璟太后之死有过任何思疑。
重延的皇祖母，温帝的生母。
如何会独居于荒废已久的未央宫中。
朱芷洁心神不宁地啜了一口，怪道：“如何是凉的？”
朱芷洁与她四目相对，听她说的话明显让人感觉匪夷所思，语气中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