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洁待要婉拒，话还未出口，老妇人又是峻厉的眼神射来，容不得她有半分抵挡。
朱芷洁一边看着凤钗，一边思考着。
“殿下。”
“皇……皇祖母。”朱芷洁竟然有些身不由己，勉强屈膝行了一礼。
宫女笑道：“世人都说殿下是美意肠，公然事事为别人着想。殿下不必担忧，太后的灵位已迁入帝都西侧的榕庆宫，拆了未央宫也不算是不敬，不会有损殿下的清誉。”
重延的皇祖母，温帝的生母。
朱芷洁与她四目相对，听她说的话明显让人感觉匪夷所思，语气中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
碧海国盛产奇珍奇石，朱芷洁从小见过的只多很多，但面前的这支凤钗明显是品中极品，绝非平常物。
“好，我明白了，我不会与别人说的。”
“不过甚么？”
“殿下叮咛说要奴婢们把这茶晾凉了才好喝……”宫女不解。
想到这里，朱芷洁唤了一声：“来人。”
“既然是皇祖母的居殿，若为了我等小辈便拆了，岂不是……”
“无人居住？现在没有人住在那边么？”
“你记着，你来的时候必然要单独前来，就从方才的小门出去。但也不成来得太频繁，不然轻易被人发明。你若情愿，每隔七日的这个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下一次，你也与我说一说你与重延的事，好么？”
她只好顺服地走到石阶前。
“那是天然，”小宫女眉飞色舞，“我们苍梧国的先帝爷是以仁爱治国，这脾气更是好得没话说，传闻先帝爷厥后身子不济，都是太后日日夜夜守在榻前亲身服侍的呢。厥后先帝爷驾崩，太后悲伤过分不能自已，没过一个月，也跟随先帝爷去了……”
如何会独居于荒废已久的未央宫中。
“哦……”朱芷洁脑中仍然想着方才的老妇人，全然忘了这回事，她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确切，如果去问那些宫中白叟，不但轻易包不住奥妙，并且还会像前次王公公一样含混其辞，倒不如问一问那些不起眼的下人。
“那是往未央宫去的路。”宫女涓滴不避讳。
声音慈爱，却极是严肃。
“不过奴婢感觉这也不算甚么不能说的事，先帝爷与太后伉俪情深的事，宫中高低都是晓得的，要不然奴婢也不敢冒然说出来，殿下实不必过分担忧。”
朱芷洁站起家来向外走去，没走几步，又感觉有些不放心，转头问道：“皇……皇祖母，下次我过来，可要给你带些甚么东西吗？”
“你如许问，足见你心肠仁慈，是个孝敬的好孩子。可本日我不料初见了你，心内里实在是乱得很，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提及。如果你想晓得我轻易于此的启事，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奉告你的。我只但愿你每过段日子就能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好让我不要过得如此孤苦，你可情愿承诺？”
“本来如此……”朱芷洁听得不动声色，她不感觉小宫女在用心欺瞒，相反，宫女所说的统统都非常天然，就仿佛人间向来就没有对璟太后之死有过任何思疑。
“我问你，那日我去拜访两位太妃时路过一个岔道口，往右边去我看着景色甚好，那是甚么处所？”
“回殿下，那是庄顺璟太后的居殿。自太后仙去后，便再无人居住了。”
先前奉茶来的宫女立时从殿旁走了出去，应道：
其他嫔妃的凤钗凤头居侧，以示侧室之意，凤眼顾下，凤翎下没有碧玺。
“也是，这宫中大家都道我死了，何况你才嫁过来多久，哪儿能晓得这些？来，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