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茶,轻声道:“绿嫩难盈笼,清和易晚天。”
凌天成有些感慨道:“明天真是福分,能一次性咀嚼到严老收藏多年的宝贝,每一把壶灵性实足,茶山深厚,香不醉大家自醉!”
“第四把应当是陈鸣远的茄段壶,外型灵感来自枝头成熟的茄子,以茄蒂为壶纽,活泼风趣,气度饱满,将张力措置在欲破不破之间。流和壶把的照应天然顺畅,静动如一。壶面充分表示出紫砂的各种优胜属性,光彩暗淡沉朴,如紫水晶通俗,如古玉温润。”
这句话老爷子说的至心实意,短短半小时,从炭水火,到紫砂茶壶,闻一鸣如数家珍,一目了然,让这位茶道大师也心生佩服,引为知己!
他的壶力追前人,有过之无不及也。其鱼化龙壶,伸缩吐注,灵妙天然。作品在清朝时已被嗜茶者及保藏家视为珍宝,有“一壶令媛,几不成得”之说。可见当时他的壶艺名誉之高。现有鱼化龙壶,龙头一捆竹壶藏于金陵博物馆。
凌天成不满道:“普通品茶都是先放茶,再添水。只要一种茶相反,洞庭碧螺春,先放水,后加茶,此乃上投之法!”
“若要达到较高的艺术表示力,最好须利用特级紫茄泥!泥料内所含颗粒较大布局疏松,器身明显成双气孔布局,氛围对流顺畅。日久利用,渐露锋芒,养成窜改甚大为养壶之最好东西。”
他看着第一把西施壶,清澈泉水里丝丝碧绿,猜想道:“第一壶是西湖龙井?”
“这……”凌天成皱着眉,品口茶,点头苦笑道:“您真是难为我喽!”
“哼,藐视人!”
严老拿起西施壶,悄悄帮闻一鸣和凌天成满上,洁白如玉的茶碗里,汤色嫩绿敞亮,清雅之极。
闻一鸣把壶放在茶海上,悄悄用手抚摩着,感受着一亿在手的滋味!
此次还没等闻一鸣说话,凌天成抢先道:“入坐半瓯轻泛绿,开缄数片浅含黄!欺负我没有文明?”
“邵财主的掇只壶!”
三人哈哈大笑,严老拿起第二把壶,翻开壶盖,放入茶叶,开打趣道:“既然如此,你再来猜猜这壶是甚么茶?”
“细一揣摩,茶名龙井,山名狮峰,庙前茶树有18棵,皆是吉兆,因而龙心大悦,当即金口吐玉言,封庙前18棵茶树为“御茶”。
闻一鸣深吸口气,笑道:“并且是狮峰牌百大哥字号,手工炒制,整齐如梭,色如糙米,叶底嫩绿,匀齐如朵,香气文雅狷介,青草味中带有阵阵兰花豆香,上品!”
闻一鸣谨慎翼翼捧起壶,所谓掇只是紫沙壶外型中特有壶型,外型像是把很多球状和半球状堆积到一起,因为掇在汉语里有连缀堆叠的意义。
“不错,就是这四个字!”严四海笑道:“西湖龙井之美,皆在甘鲜醇和四字当中!”
严老微微一笑,点头道:“四银瓶锁碧玉英,谷雨旗枪最驰名。嫩绿忍将茗碗试,暗香先向齿牙生。”
闻一鸣持续点评完前四把壶,每一把都是大名头佳构,近千万的重器,最后看着第五把,心头巨震,吃惊道:“这……莫非是掇只壶?”
邵财主,继陈鸣远今后的一代宗匠。制壶以挥扑见长,特别在制简练形体,如掇球、仿古等壶,俭朴持重,气势不凡。
严四海看着闻一鸣感慨道:“小友真乃高人,老朽佩服之极!”
严老笑而不语,悄悄用壶盖拨动壶口浮起的茶叶,用眼看着闻一鸣,等候他的答案。
“但也该龙井交运,遇见乾隆下江南,在龙井村四周的狮子峰下胡公庙中歇脚,和尚端来一碗龙井茶,乾隆旅途劳累本已渴茶,加上庙里环境文雅,品饮结果天然很佳。”
闻一鸣端起茶,先是凑到鼻头,深吸口气,暗香悠然,仿佛置身于青草之间,丝丝兰香袭来,令民气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