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疏请六郎来作客，”许止晓得许汉内心如何想，“莫非不该送客？”
许汉也不说话，只是直视着火线，一个劲儿往飞流方向走。
“祖父那边倒是很多寿礼，”许汉低头看了看褚疏的手，“在城里，你明日出发前去看看。”
许汉脚步不断，褚疏嘴一撇，蹲身捡了几块小石头朝许汉扔去，一扔一个准。
许汉被逗笑。褚疏一贯如此，常日里放肆得很，张牙舞爪的，也只要这类时候才会披上玉软花柔的皮郛，同普通女子一样撒娇撒痴，只是她这类时候太少了，并且来得快去得快，翻脸便不认人。
许汉无法得很，看着褚疏特地在徙东跟前顿了顿，动了动唇，没有出声。许汉清楚，是为离西护她的事。
许汉这才将目光从褚疏身上挪开，梗着脖子，与许止对视着。
“你去同南纪说说话，”许止暗叹口气，道，“六郎，先将本日的书读完。”
“是吗？”褚疏挑了挑眉，没恼才怪，她太体味许汉了，他如果没恼，早愣住脚步了，也不至于现在还不回身返来看她。
“那此事便定下来了，六郎，”许止看着许汉分开，转头朝苏衎道，“明日，南纪便不能送你了，勿怪。”
褚疏撑着头想了会儿，道，“外祖父说得对，戎公于我有知遇与再造之恩，六郎又是我请来的，该当我一同回昌都。”
扔出第五块的时候，许汉愣住了。褚疏衡量动手中剩下的小石子，轻笑着，“宗主，你恼了。”
褚疏不觉得怵，“旻国那边又翻天了？”
“我走了，”褚疏摆了摆手，“宗主好好面壁思过罢。”
“天然要送，”许汉拧着眉头，“但不必送至昌都。”
“既是如此，那南纪没话可说。”许汉压下内心那一团火，甚么“回昌都”，昌都又不是她该留之地。
许汉不睬她，两人沉默了好久，褚疏问他，“你觉着此番我回昌都，会产生甚么？”
徙东在背面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被许汉瞪了一眼，又不得不闭嘴。
褚疏脚步快，一炷香的工夫便追上了许汉，赶至他身边，“怎的了？”
许汉垂着眼眸，“甚么回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