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畴前他赠与她的那枚玉佩。
衡嘉低笑道:“圣明无过陛下,您实在都明白的。”
顾景阳手指颤抖,竟没握住掌心那团纸条,落到地上以后,滚了两滚,方才停下。
许是那余晖过分温情脉脉,连带着他神情中,都流暴露一丝澹泊的暖和。
采青便将先前同衡嘉说的话,一样说与他听。
顾景阳合上眼,道:“另有呢?”
衡嘉内心的怜悯更深了:“是,奴婢明白。”
谢偃不置可否,暖和笑道:“世子殿下乃是宗室,正妃与侧妃皆有陛下钦点,我也不肯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倘若陛下肯降旨赐婚,那天然是良伴天成,再好不过。”
采青先前也是见过这位道长的,只觉清冷超脱,天生一股疏离秀彻,不成近观,本日被他如此谛视,方觉胆战心惊,不自发垂下头道:“女郎说,她今后不会再来了,也请您多保重。”
“再则,”谢偃转向卢氏,轻笑道:“且看枝枝如何筹算吧。”
采素采青也晓得,故而极其耐烦的在门外等,见日头渐高,阁房却无动静,方才敲拍门,走了出来。
顾景阳语气略微柔了些:“枝枝叫你来送甚么?”
衡嘉更不敢多嘴,悄悄出去,到庙门处守着,眼巴巴盼着人来。
“世子殿下相中二娘,是她的福分,两厢甘心,也是你们二人的缘法。”
但是他等了好久,直到那几枝芍药都有些疲劳时,都不见有人来。
“女郎醒了,如何不作声呢?”
次兄谢粱的婚事便在本年秋,娶的是沈国公家的女郎,为了两家的面子,少不得要大办。
这机遇千载难逢,谢偃方才又是和颜悦色,如果迟延久了,他改了主张,那可大大不妙。
采青入内以后,便见谢华琅躺在塌上,头枕手臂,姿势悠然,轻嗔道:“如果误了前去相会的时候,怕是要责备奴婢们。”
谢偃淡淡看她一眼, 正待叮咛仆婢脱手, 却听室外有人回禀:“老爷,魏王世子来了。”
此为防盗章 她还正年青, 如同枝头将开未开的桃花一样, 芳华正盛,但是现在, 灭亡的暗影已经满盈在她身上。
贰心头一突,道:“你家女郎呢?”
“送东西?也成,”衡嘉忙不迭领着她出来:“快些,快些。”
“令君容秉, ”魏王世子含笑道:“是来提亲的。”
谢华琅将衣袖放下,扫一眼那二人,神情倒很萧洒:“你们就当我先前是中了降头,现下解了罢。”
“世子殿下,要娶谢家女郎的是你,主动去求的倒是我,您感觉这合情公道吗?”谢偃作色道:“谢家的女郎,凡是有些颜面,便不至于自荐床笫。”
魏王世子走了,他面上笑意消逝无踪,谢令见状,点头发笑道:“兄长是筹算,叫他去摸索陛下情意?”
谢令道一声谢,又笑道:“兄长该早做筹办,倘若陛下偶然,倒还简朴些,如果成心……”
听他如许问,衡嘉勉强笑了笑,道:“如何会?女郎同陛下情投意合,几时生过气?”
……
顾景阳淡了神情,垂下眼睫,不再言语。
谢偃道:“成心又如何?”
他有些不解,另有些忐忑,却还是定了神,筹算入宫去,要求赐婚。
采青想了想,道:“女郎说,畴前多有冲犯,请您勿要见怪。”
谢偃何尝不明白此中关窍,喟但是笑,感慨道:“任重而道远啊。”
“本日枝枝赶上江王府二郎了,当时阿莹也在,见她神情不对,悄悄同我说了一嘴,叫细心些,”卢氏笑道:“我猜,她八成已经晓得了。”
采青便将手中捧着的檀木盒递上,衡嘉接过,呈了上去。
顾景阳脚步微顿,回身看他,道:“你想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