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畴前他赠与她的那枚玉佩。
“衡嘉，”顾景阳顿了顿，道：“枝枝如何没有来？”
“本日枝枝赶上江王府二郎了，当时阿莹也在，见她神情不对，悄悄同我说了一嘴，叫细心些，”卢氏笑道：“我猜，她八成已经晓得了。”
次兄谢粱的婚事便在本年秋，娶的是沈国公家的女郎，为了两家的面子，少不得要大办。
“送东西？也成，”衡嘉忙不迭领着她出来：“快些，快些。”
谢偃上前去同他见礼，谢令与谢允跟从在侧, 卢氏毕竟是女眷, 不好出场, 便隔帘而坐, 静听前厅动静。
“世子殿下相中二娘，是她的福分，两厢甘心，也是你们二人的缘法。”
衡嘉欢乐的几近要给谢华琅跪下了，哪知等人到近前，却认出来人不是正主，而是谢家女郎身边的女婢。
“再则，”谢偃转向卢氏，轻笑道：“且看枝枝如何筹算吧。”
这机遇千载难逢，谢偃方才又是和颜悦色，如果迟延久了，他改了主张，那可大大不妙。
过了三月，春光渐盛，花红柳绿，好不素净，谢华琅的心也跟窗外那几株海棠似的，悄无声气的开出花来。
纸上是熟谙的簪花小楷，只写了一句话，那笔迹非常秀逸，语气却刚绝。
采青先前也是见过这位道长的，只觉清冷超脱，天生一股疏离秀彻，不成近观，本日被他如此谛视，方觉胆战心惊，不自发垂下头道：“女郎说，她今后不会再来了，也请您多保重。”
……
顾景阳很快将先前之事搁置下，着意叮咛道：“窗外的芍药都开了，枝枝最爱这类明艳的花，见了必定欢乐，明日移植两株，带到道观中去。”
魏王世子走了，他面上笑意消逝无踪，谢令见状，点头发笑道：“兄长是筹算，叫他去摸索陛下情意？”
他这话有些一语双关，倒像是在暗指甚么魏王世子无言以对，面露讪色，再酬酢一会儿，便起家告别，临走前道：“令君请二娘稍待，我必去陛上面前求旨，请娶二娘。”
有仆婢来奉茶，卢氏接了，又打发他们退下，封闭门窗，亲身为那二人斟上。
顾景阳端起茶盏，缓缓用了口，道：“他走了？”
贰心头一突，道：“你家女郎呢？”
顾景阳语气略微柔了些：“枝枝叫你来送甚么？”
但是他等了好久，直到那几枝芍药都有些疲劳时，都不见有人来。
“并未曾，”衡嘉回道：“世子说，想请您赐谢家二娘与他做侧妃。”
本日晨间，她少见的赖床一回，因昨日劳累，想来母亲即便晓得，也不会加以责备。
衡嘉游移道：“这个……”
那只檀木盒不过巴掌大小，顾景阳伸手翻开，见了内里东西，眼睫忽颤，呼吸却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