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偃上前去同他见礼,谢令与谢允跟从在侧,卢氏毕竟是女眷,不好出场,便隔帘而坐,静听前厅动静。
衡嘉更不敢多嘴,悄悄出去,到庙门处守着,眼巴巴盼着人来。
“送东西?也成,”衡嘉忙不迭领着她出来:“快些,快些。”
他自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我与府中二娘情投意合,已有白首之约,决意娶她做侧妃。”
采青有些难堪,将头垂的更低:“没有了。”
……
谢偃含笑送他:“我在此恭候。”
魏王世子先是面露忧色,旋即又有些游移,为莫非:“我冒然去提,委实是有些……还请令君助我一臂之力,在陛上面前说和一二。”
既是到了夏季,气候天然愈见炎炎,前些时候倒还好,迟早时分总有些凉意,迩来倒是每况愈下,连朝晨起家,都觉周身沉郁,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兄弟二人一时感慨,卢氏却笑道:“枝枝怕已经晓得陛下身份了。”
“那是枝枝的庶姐,若与他做侧妃,朕另娶枝枝,算如何回事?”
魏王世子姿势谦恭,极其客气:“冒昧登门,令君勿要见怪。”
那只檀木盒不过巴掌大小,顾景阳伸手翻开,见了内里东西,眼睫忽颤,呼吸却顿住了。
……
落日西下,在太极殿的窗棂上洒下一层残暴金光,顾景阳便坐在窗前,望着不远处那从洁白如雪的芍药入迷。
纸上是熟谙的簪花小楷,只写了一句话,那笔迹非常秀逸,语气却刚绝。
……
谢令道一声谢,又笑道:“兄长该早做筹办,倘若陛下偶然,倒还简朴些,如果成心……”
谢偃何尝不明白此中关窍,喟但是笑,感慨道:“任重而道远啊。”
谢华琅躺在塌上,未曾起家,衣袖掩面,俄然一笑:“责备你们做甚么?”
谢偃淡淡看她一眼,正待叮咛仆婢脱手,却听室外有人回禀:“老爷,魏王世子来了。”
顾景阳语气略微柔了些:“枝枝叫你来送甚么?”
谢偃道:“成心又如何?”
谢家赫赫高门,也不是没有过颠覆之危,谢偃与谢令的父亲早逝,兄弟二人也曾有过极难过的时候,现下回顾,当真是沧海桑田,弹指之间。
“女郎有事,来不了了,”采青道:“叮咛奴婢送东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