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阳松开手,却定了心,扯下腰间那枚玉佩,送到她手里去。
“玄祯道长,不对,不该这么叫,”谢华琅想了想,忍俊不由,又改口道:“重九哥哥,重九郎君,你甚么都不肯说,只叫我猜吗?”
卢氏听得怔住,转而欣喜道:“果然吗?”
卢氏端丽面上闪过一抹犹疑:“叫她出去吧。”
谢华琅心知他是应了,笑意愈深,到那七弦琴前坐下,顺手拨弄一下琴弦。
衡嘉回声,亲身出门,将谢华琅请了出去,随即便退下,顺势掩上了门。
淑嘉县主低笑,手掌和顺拂过本身肚腹,神情有些羞怯,她身后侍女屈膝见礼,笑道:“县主有了身孕,医女诊脉,说是两月不足了。”
两人说话间,那牡丹鹦鹉已经将谢华琅打量了一圈,俄然飞畴昔,踩在了她肩头。
顾景阳眼睫微颤,正欲开口,却听窗别传来扑簌簌的声响。
朽木不成雕也。
倘若她们一道出来,起码也会晓得自家女郎相中了谁,那人详细又是如何。
顾景阳道:“去取我的箫来。”
谢华琅见状,便走归去,隔着一层垂帘,与他相对而立。
门前仍旧丰年青羽士洒扫,看她又至,就跟见妖怪来捉小孩儿似的,惊道:“你如何又来了?”
顾景阳道:“我并未曾见到。”
顾景阳侧目看她,道:“你想如何办?”
……
她含笑道:“如果会的话,便同我合奏一曲吧。”
谢华琅没说弹甚么曲子,而他也没有问,前者先拨弦奏曲,后者顿了几瞬,旋即跟上。
顾景阳并不看她,只道:“油嘴滑舌。”
“这算甚么,”谢华琅唇角忍不住上扬,心中欢乐,面上却不显,只低声道:“赔我的耳铛吗?”
……
那架七弦琴离他很近,谢华琅在琴前坐了,离他天然也近,模糊之间,乃至能嗅到他身上模糊的冷香气。
顾景阳被她叫的宽裕,垂眼道:“你不想要,那便还我。”
一日不见,他还是旧时模样,面庞明俊,模糊清冷,视线风俗性的低垂,仿佛天生就拒人于千里以外似的。
谢华琅最是爱好他这模样,身材略微前倾,笑问道:“我都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