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要筹划儿子的婚事, 又要分出心机细心淑嘉县主这一胎,小儿子谢玮进学, 还得为他找个靠谱徒弟, 真是忙的团团转, 听仆婢言说迩来三娘经常出门, 心知她是去会情郎, 倒也没有刨根问底的诘问。
顾景阳道:“不要乱动。”
谢华琅心下诧异:“道长,你还懂医理吗?”
此为防盗章 顾景阳脚步微顿,回身看他, 道:“你想说甚么?”
顾景阳掩在衣袖中的手无认识的一顿,眼睫轻颤,低问道:“枝枝,你如何不唤我九郎了?”
二房里的长女谢莹也十八岁了,早就定了永仪侯世子,她本来应当在客岁出嫁的,但是永仪侯府的老夫人去了, 世子为祖母守孝一年,这才将婚事迟延,适值同堂兄撞在一起了。
杀鸡儆猴,今后谢家后宅也就安生了。
谢华琅道:“那你能不能看出来,我为甚么肝火扰心?”
他握住她手掌,眼睫有些赧然的颤了颤:“就枝枝一个。”
闻声门外有人拍门,她头也没抬,便道:“我要的书都取来了么?在箱奁里搁的久了,怕会有霉气,讨厌得很,先在外边晾了,再送出去。”
顾景阳即位几年,并未娶后纳妃,后宫空虚,郑后虽在,却也不能再光亮正大的呈现在人前,至于先帝所留的太妃们,先帝在时便不甚惹人谛视,现下更是恍若透明,是以宫中并没有能够聘请命妇、主持宫宴的女眷。
顾景阳寡言少语,自是辩论不过,回身便走,谢华琅亦步亦趋,跟上去诘问道:“九哥哥,九郎,之前另有别人亲过你吗?”
衡嘉低笑道:“圣明无过陛下, 您实在都明白的。”
谢华琅听卢氏提起周王,心中便有些忐忑,迟疑道:“阿娘如何提及他来了?”
顾景阳道:“又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顾景阳见状,却更加忧心,犹疑几瞬,自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悄悄搭在她腕上,伸手为她评脉。
采青见他如此,心中一惊,慌乱道:“这、这如何使得……”
谢华琅将心中那丝窃喜压下去,道:“我明白啦。”
……
“那,那,”采素也有些怔:“女郎可要遣人去说一声?”
气候一日日热了,谢华琅也愈发惫懒,令人封闭门窗,在阁房四角中搁置冰瓮,用以解暑,这尚且感觉不过瘾,又叫小厨房人备了冰镇梅子汤,懒洋洋的窝在躺椅上,边用边翻书。
谢华琅笑嘻嘻道:“阿娘也别太心急,今岁府中便有二哥与长姐结婚,比及了来岁,三哥与四哥的婚事怕也要凑到一起。”
谢华琅回过身去,面上哪有恼意,清楚满是欣然:“道长,你此人如何如许?不被逼到墙角,半个字也不肯讲。”
“说我吝啬也好,说我本性悍妒也好,我喜好的人,内心只能有我,至于别人,哪怕只是一道影子也不可。”
“畴前是我多有冲犯,陛下不要见怪,”谢华琅眼睑低垂,望着腰间那枚璎珞坠子,淡淡道:“该说的话,我都令采青讲了,陛下本日登门,倒叫我有些措手不及。”
府中内宅之事,谢偃是不过问的,全权交与卢氏,这些年来,府中也曾有侍妾动过别的心机,卢氏晓得后并不动气,笑吟吟的叫人将那侍妾发卖,贴身女婢尽数打杀,转头又网罗了几个美婢回府,算是赔偿给谢偃的。
“唔,”她想了想,又道:“便是我前边,也另有二娘呢。”
顾景阳清冰脸上闪过一抹担忧,起家到她近前去,伸手探她额头,眉头微蹙:“是不舒畅吗?”
但是现在,她寂静很久,还是道:“阿娘,我不想过这类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