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琅停滞了半晌，方才站起家，到门前去：“陛下如何来了？”
顾景阳道：“谢家收下了？”
说完，也不看他反应，回身欲走。
谢华琅见他凑得这么近，因为低头的原因，神情更见澹泊，或许是因为喜好这小我，连他低垂的眼睫都感觉诱人。
采青见他如此，心中一惊，慌乱道：“这、这如何使得……”
卢氏面上也有些忧色：“你哥哥婚事期近，长安勋贵打发人上门请安，周王府的长史亲身来了，撤除送给新人的礼品，还分外给你备了好些东西，我大略看了眼礼单，非常厚重。”
“秋鸣山居图，”谢华琅不假思考道：“阿爹临摹过好多遍，爱不释手。”
衡嘉的确不敢再想下去。
衡嘉奉了茶畴昔，见她如此，有些奇特，只是这二人相处时，周遭惯来不会留人，是以他向谢华琅恭敬一笑，便带着满腹迷惑拜别了。
气候一日日热了，谢华琅也愈发惫懒，令人封闭门窗，在阁房四角中搁置冰瓮，用以解暑，这尚且感觉不过瘾，又叫小厨房人备了冰镇梅子汤，懒洋洋的窝在躺椅上，边用边翻书。
“当然有效。”卢氏决然道：“周王不敢去求赐婚，固然他求娶你是为甚么，统统人都晓得，但如果闹到陛下那儿去，便不应时宜了。再则，倘若你已经嫁人，他也不敢再对你做甚么，而府中其他娘子的身份，又不比你有分量。毕竟他只是想拉拢谢家，偶然结仇。”
早在凌晨时候，衡嘉便觉奇特，故而决计叮咛人去刺探，闻言答道：“奴婢听闻，周王殿下往谢家送了一份厚礼。”
顾景阳却没有动面前茶盏，而是悄悄唤了声“枝枝”。
……
“衡嘉，昨日出甚么事了？”目视她身影远去，他眼底柔意方才敛去，声音降落道：“枝枝虽不肯说，但神情却不太对。”
谢华琅听卢氏提起周王，心中便有些忐忑，迟疑道：“阿娘如何提及他来了？”
“没体例呀，”谢华琅笑道：“谁叫你就吃这一套？”
此为防盗章 顾景阳脚步微顿，回身看他, 道：“你想说甚么？”
“畴前是我多有冲犯，陛下不要见怪，”谢华琅眼睑低垂，望着腰间那枚璎珞坠子，淡淡道：“该说的话，我都令采青讲了，陛下本日登门，倒叫我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枝枝，阿娘能拒收他的东西，你阿爹也会回绝他的情意，但这些都不是悠长之计，”她用力握住女儿的手，减轻语气：“你如果偶然与他，便该早作筹算，绝了他念想。”
田氏与蒋氏虽生有后代，但在卢氏这个主母面前，却不敢有分毫猖獗，常常行仆婢礼，极尽恭敬。
谢华琅道：“那你能不能看出来，我为甚么肝火扰心？”
“让他急吧。他若真是故意，便晓得该如何做，如果偶然，强求也没意义。”
“当然没有。”卢氏道：“我叫人将你二哥那份留下，剩下的叫长史带归去了。”
她内心痒痒的，就跟被甚么东西挠了一样，非得纾解出来才好，想也不想，便端住他脸颊，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