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了么？”谢华琅发笑道：“我要去扬州，如何能见获得？”
“但是枝枝，阿娘能拒收他的东西，你阿爹也会回绝他的情意，但这些都不是悠长之计，”她用力握住女儿的手，减轻语气：“你如果偶然与他，便该早作筹算，绝了他念想。”
顾景阳寡言少语，自是辩论不过，回身便走，谢华琅亦步亦趋，跟上去诘问道：“九哥哥，九郎，之前另有别人亲过你吗？”
她内心痒痒的，就跟被甚么东西挠了一样，非得纾解出来才好，想也不想，便端住他脸颊，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日头渐升，阳光也愈见炎炎，衡嘉汗出如浆，自脸颊流下，却顾不得去擦，搏命给禁军统领武宁打个眼色，叫他早些去谢家报信。
但是现在，她寂静很久，还是道：“阿娘，我不想过这类糊口。”
“阿娘又不是不晓得，干吗非叫我说出来？”谢华琅上前去替她揉肩，笑道：“明知故问。”
气候一日日热了，谢华琅也愈发惫懒，令人封闭门窗，在阁房四角中搁置冰瓮，用以解暑，这尚且感觉不过瘾，又叫小厨房人备了冰镇梅子汤，懒洋洋的窝在躺椅上，边用边翻书。
“因为想你呀，”谢华琅笑盈盈道：“展转反侧，夜不能寐。”
顾景阳神情冷酷，道：“他想做甚么？”
她惯来是爱凑热烈的，可卢氏也知她迩来同心上人走的近，对于她是否情愿出远门，便有些拿不定主张，特地打发人去问。
谢华琅回过身去，面上哪有恼意，清楚满是欣然：“道长，你此人如何如许？不被逼到墙角，半个字也不肯讲。”
谢华琅垂下眼，心中忍笑，却端起手侧茶盏饮了一口，闷闷道：“没甚么。”
“秋鸣山居图，”谢华琅不假思考道：“阿爹临摹过好多遍，爱不释手。”
“快了快了，再些光阴，我便同他讲。”
衡嘉在内心为周王点了三炷香，口中应道：“是，奴婢晓得了。”
他握住她手掌，眼睫有些赧然的颤了颤：“就枝枝一个。”
卢氏不料他如此单刀直入，心头一突，道：“昨日赴宴，小女有些累了，本日便在院中安息。”
衡嘉奉了茶畴昔，见她如此，有些奇特，只是这二人相处时，周遭惯来不会留人，是以他向谢华琅恭敬一笑，便带着满腹迷惑拜别了。
顾景阳清冰脸上闪过一抹担忧，起家到她近前去，伸手探她额头，眉头微蹙：“是不舒畅吗？”
谢华琅的边幅更加肖似母亲，他看了一眼，微微点头道：“谢夫人。”
今上即位以后，怀想英年早逝的胞弟，追谥为章献太子，封其子为周王，因为血缘干系非常靠近，朝臣与宗室当中看好他会被过继的人不在少数。
“去啊，扬州繁华都丽，为甚么不去？”谢华琅笑吟吟道：“去答复阿娘，再帮我清算行囊。”
顾景阳尚未答复，她便淡了语气，道：“若真的有，那我今后就不亲了。”
卢氏端丽脸颊上模糊有些怠倦，暖和道：“去见谁了？”
顾景阳道：“令人带路，朕有话同枝枝讲。”
“我要的是谢家主母的身份与呼应的恭敬，他都给了，那就很好，至于那些莺莺燕燕，侍妾家伎，他喜好如何便如何，与我有甚么干系？”
……
顾景阳此时远没故意机同她客气酬酢，开门见山道：“枝枝呢？”
“此去扬州，起码也要半个月，”采青有些讶异：“女郎不筹算……去见那位了吗？”
“但愿你能真明白才好。”卢氏戳她额头一下，又道：“你阿爹昨晚还问我，几时能见一见枝枝选中的郎君，我都给敷衍畴昔了，但也推委不了多久。你若至心喜好那人，便该寻个时候，叫他过府拜访，也让你阿爹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