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猛抬起一只手,悄悄抚过画卷。因为涂抹了颜料的原因,画卷大要凹凸不平,手指划过期的触感,让聂猛心中出现一阵莫名的悸动。
一言既出,沈姓少年顿时呆立当场!
“好,那我就奉告你,”聂猛的心中垂垂升起一团火气,盯着那少年,说道:“带我来的,是诏肄师。”
“人是我带来的,未知沈贤弟有何指教?”邓巩的脸上不见惯常有的笑意,面沉如水。
正在这时,从万卷楼最高层的窗子里,悠然飘下一张二指宽的纸条,径直往沈姓少年的头顶落下。
眼下这个黑脸小子,无疑就是传说中的阿谁少年了。
很快,这股气味消逝了。
“沈贤弟身为文主爱徒,邓某有一事不明,要向你就教。”
“这……”沈姓少年一时语塞。
“把你的脏手拿开。”背后俄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也有一些人传闻,学首同时还带回一个凡俗的少年,并未认其做弟子,不知是甚么来源。
邓巩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点破了贰心中的谜团。
画是一副长卷,画的是一座壮观的大城,城墙矗立,街巷纵横,街面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烈不凡。
“谁让你上来的?这《观安闲临凡图》乃是画圣吴道子的手迹,人间仅此一幅,你看便看,为何伸手去碰?”
少年大怒,正要再度脱手,却听身后一人大声道:“停止!”
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副画罢了,碰便碰了,莫非还要拿命来偿?酸墨客真是多事。只是这一番闹腾,把邓巩也牵涉了出去,最是不该。
“他并非妄言。”邓巩进步了音量,“这位聂兄弟是我师亲身带来岛上,圣贤天那边不成行得?沈贤弟如有定见,可与我师去说。”
邓巩看他答不上来,浅笑道:“子不问马。”
白衣少年一声冷哼,高低打量聂猛一番,问道:“你是甚么人,来这里做甚么?”
少年怒道:“堂堂儒门学首,岂容你随便攀扯!学首上个月便已宣布闭关,想要拉大旗作皋比,你也先探听清楚!不要觉得从那里听得一个名字,就妄图拿来压我。就算学首没有闭关,现在亲临此地,我于理无亏,又有何惧!”
昂首望楼上看去,半开的小窗里,一片暗淡,甚么也看不见。但是他清楚感遭到一股强大的气味,像轻风般温暖,悄悄拂过周身,向远处弥散开来。
这话说的在理,围观世人纷繁点头,看向聂猛的目光也带上了鄙夷之色。
一掌击中胸口,巨力传来,聂猛接受不住,胸中气血翻涌,蹬蹬蹬连退数步。
二楼很温馨,仿佛没有旁人。
“沈贤弟言重了。邓某蒙恩师收录门墙,深戴德重,朝夕不敢有所松弛,更不敢借恩师之名行犯警之事。我倒要问问,聂兄弟有何错误,值得沈贤弟大动肝火?”
“鄙人聂猛,过来帮朋友清算几本书。”
聂猛的心突地一跳。
聂猛倒不在乎世人的目光。
聂猛正要开口把事情揽过来,却见邓巩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本来是子固兄,怪不得他敢妄称学首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