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不敢违拗,一伸舌头,跑回屋去。
“你为甚么不惊骇你的仇家?”
妇人站在门槛后,看了聂猛一眼,淡淡地说:“有人来寻你,好自为之。”
青儿仿佛对聂猛很猎奇,缠着他问东问西。
只见他一挥拂尘,手捏法诀,背后长剑脱鞘飞出,剑锋径取聂猛咽喉,来势迅猛非常,饶是聂猛目力惊人,也只能看清一道白光。想要拔刀,已是不及。
聂猛蓦地一声大吼,奋力扬起手中钢刀。
“男的还是女的?”
屋里传来一声轻叱,妇人站在门槛内,向她招手道:“不要多话,出去。”
“我猜你底子就不会写字。”
聂猛只当是小孩猎奇,并不在乎,却听“锵”的一声,她竟将刀从鞘中拔出尺许,寒光映得脸上细细的绒毛清楚可辨。
不过一个时候,聂猛便来到绿竹峰下。
“实不相瞒,我明天确切杀过人。”聂猛放下馒头,解释道:“来这里的途中,我碰到一伙仇家,动起手来,就杀了几个。不是我成心欺瞒,江湖当中,这类事本就平常,不值一提。”
聂猛把眼一瞪,就要喝止。
“山野粗陋,些许粗茶淡饭,聊作饱腹,望勿嫌弃。”
隔着老远,聂猛便瞥见山坡上结着一处草庐,有炊烟升腾而起。
到得翠屏山脚下,已是日暮时分,聂猛寻了个僻静的水边,脱下染血的衣物,一把火烧掉,又跳进水里洗去浑身血污,从包裹里另取一套洁净衣服换上。清算伏贴,便在附近寻了一户农家,安住一晚。第二天凌晨,早夙起来,将马匹寄下,步行进山。
“本来剩的未几了,”聂猛想了想,说道,“不过比来又冒出来一批新的,数量应当不会少。”
聂猛转头,看到小院内里的竹林里,缓缓行来一人。此人大抵三十岁高低,穿戴一领明黄戒衣,头戴莲花冠,手捧拂尘,身背长剑,长着一双三角眼,留着两撇八字胡,神情阴霾,面色不善。
“算是吧。”
“我没有胡说,他就是好人!”青儿撅着小嘴,一脸的不平气,“他的刀上有血腥气,我都闻到了。他必然方才杀过人!”
“我想请他去看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