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人群中有人起哄道,“谁不晓得你娘歪嘴瘸腿,一脸麻子,醉月楼里的女人如果跟你娘长得一模一样,恐怕早就开不下去喽!”
“大郎是个朴重人,不常去那种风月处所,是以不知。”王狗儿已经不再惊骇,反而略带亢奋地说:“这个女人,我在城南的醉月楼见过,也不知是鸨儿从那里捡来的,浑身又脏又臭,身材倒是不赖,就是脑袋不好使,还是个瘫子,鸨儿给她在猪圈中间搭了个棚子,专门接那些不入流的劳力,只要给钱,不拘多少,就能弄上一回!”
“李三,我如何传闻,是你爹老不修,逛窑子死在这女人的肚皮上的?”话音未落,人群中便爆出一片笑声。
人群中又是一阵笑。
纷繁嚷嚷间,蓦地从人群外爆起一声炸雷!
李三有些撑不住,转头望向两个打手,正对上他们阴冷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寒噤。探手摸上腰间,鼓囊囊、沉甸甸的触感,让贰心底生出一丝结壮,把心一横,大声道:“不管如何,我李三都不能由着这妖女祸害乡里,明天就当着大伙的面,为民除害,把这妖女烧成飞灰,让她永久不得超生!”
好死不死,他竟倒在聂家门口。
“那依你看,她到底死了没有?”
他本是趁夜到一户人家偷了几件衣裳,并几钱散碎银子,吃紧赶回,却不防路边横着一截物事,绊了个踉跄。
聂家大郎何许人?传言,他可背着性命!
“李三。”有人认出这麻脸男人的身份。
两名武师,也有人认得,是醉月楼的打手。
“我,我……”王狗儿情知瞒不过,低头瞄一眼聂猛砂钵大的拳头,内心一阵惶恐,翻身拜倒,要求道:“是我胡涂,大郎千万饶命!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又犯弊端,到南边开布庄的张家偷了几件衣裳,您大人有大量,抬抬手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说!”
“怕甚么!”他朝王狗儿踢了一脚,“去我灶房上取火来,先看清楚再说。”
吃罢饭,聂猛持续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