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碧血剑(下卷)(新修版) > 第48章 袁崇焕评传(7)
袁崇焕当然晓得如此力排众议,对本身非常倒霉,但是他已将本身安危全然置之度外,只是以大局为重。[14]以他如此刚烈之人,对申明天然非常珍惜,给人骂作“汉奸”,那是最痛苦的事。比较起来,死守宁远、顺从大敌,在他并不算是难事,最多打不过,一死就义便是,那是心安理得的。但要承担成为“汗青罪人、民族罪人、名教罪人”的任务,可艰巨很多了。越是不无私的人,越是刚烈的人,越是不正视性命而不肯忍耐热诚。越是儒家的书读很多,心中汗青感极其深厚的人,越是贵重本身的名节。文天祥〈正气歌〉中所举那些慷慨狠恶的事迹,如张巡睢阳死守,颜杲卿常山骂贼,袁崇焕做起来并不困难。对于脾气温和的人,当然是勉强责备易而慷慨就义难,在袁崇焕如许的伟烈之士,倒是守宁远易而主和议难。主张媾和,他必须违背汗青传统、违背举国言论、违背朝廷决策、更违背本身的脾气。高低古今,统统都反,连本身都反。
平心而论,明朝朝廷瞧不起金国,于对方来信一概不答,只由处所官和对方通信,金国也不免愤恚。金国的经济要求,虽说是两边互赠,本色被骗然是金方大占便宜。金方承诺赠送的东珠、人参、貂皮等物,大抵最多只能抵过绸缎布匹的代价,明方支出的每年一万两黄金、十万两银子,等因而无偿赠与。当时一两黄金约即是十两银子(明初即是四两,厥后金贵银贱),明朝每年以二十万两银子买得一年战役,代价昂贵之至。万历末年,熊廷弼守辽之时,单是他一军每个月的饷银就需十多万两银子。万历暮年征收矿税,数天以内就搜刮二百余万两,可见每年二十万两的“战役费”并不是很大的承担。如果有了十年战役,大加整编军队,再出兵应战,主动与被动的情势就转过来了。
厥后皇太极又致书袁崇焕,抗议他构筑塔山、大凌河、锦州等城的防备工事,以为是贫乏战役诚意,并发起规定疆界。
明清两边统帅都熟知《三国演义》中的故事,袁崇焕这出“柴桑口卧龙吊丧”,皇太极如何会不免得?他将计就计,于十一月派了两名使者,与李喇嘛一起来到宁远,致书袁崇焕,表示了战役的意向。此中说:“你停歇兵戈,派李喇嘛来吊丧,并贺新君登基。你既以礼来,我也当以礼往,以是派官来伸谢。至于和议一事,我父亲前次来宁远时,曾有文书给明朝朝廷,请你转呈,但迄今没有答覆。你的君主如果承诺前书,情愿战役,该当以诚信为先。”
明朝当时和满清媾和的停滞,主如果在明朝的文官。
对于明朝最首要的是,宋金媾和,宋方绝对屈辱,每年片面进贡金帛,并非两边互赠。宋朝天子对金称臣。[10]但是皇太极却甘心低于明朝天子一级,只要求比明朝的诸臣高一级。皇太极一再表示,金国不敢与中国并列,只但愿职位比察哈尔蒙前人高一点就满足了。[11]他和袁崇焕手札来往,态度上是很较着的谦恭。[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