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流云宗拜师没那么多要求,你同我去厅堂,在纸上印个指模,再敬杯茶水给为师便可,今后你就是我流云宗的人了,旁人再也欺你不得。”
公然是伤的多了就不怕疼了,之前那次被剑砍了肩,他每日疼得龇牙咧嘴,差点没晕畴昔,还担忧方尘霄阿谁小崽子笑话,偏要忍着,现在伤得那么重竟也感受不到甚么痛苦了,也真是怪事一桩。
见那弟子神采有些难堪,玄长老稀少的眉毛一横,凶着脸道:“担忧甚么?若小少主今后见怪下来,我一人承担。”
“徒弟。”
玄长古神采有些焦灼,前前后后踱了好几步,又问:“那人现在如何?身在那边?”
几日以后,封无双师徒三人便分开了徽州往南边去,他们此行是有些事情要办,在徽州只是暂住,温迟青惦记取要去看看方尘霄,因而让封无双他们二人先行,本身另走了一条路往药王谷解缆,行了三日之久,总算是到了那药王谷。
封无双直直走向厅堂之上,坐在主位,神情不似以往的暖和随便,反而多了几分严肃。
那蓝衫弟子出来没多久,带出来一个长胡子驼背的白叟,那白叟打量了温迟青一眼,语气规矩而疏离。
虽都是山脉,但药王谷的景色同天恒非常分歧,因着是夏季,药王谷顶上白雪皑皑一片,积成厚厚的雪堆,一脚踩上去陷下去一个深深的足迹,走得越远足迹越多,温迟青见了感觉好玩,低着头踩了几步俄然记起自从受伤以后,经脉内力还是滞固,幸亏封无双不知用了甚么灵丹灵药帮着他调度了几日,又教了他流云宗的一种特别的心法,内力运转竟奇特般的顺畅起来,一扫昔日的晦涩难疏,他以往碰到瓶颈期的时候还要费好大的力量去疏浚经脉滞固处,却不知现在如何了。
封无双浅笑着点了点头,仿佛很对劲。
水汽缭绕的一方温泉当中,里头那水却不是透明的色彩,而是一种透着褐黄的浑浊色彩。
他快速踏雪而起,衣衫猎猎,在空中划出一道线来,前面是松柏林,于他的轻功发挥极其无益,脚悄悄在木枝上一踏便又腾空而起,这么一起飞去,不知不觉便到了药王谷的入口。
他细细思考了一番,没想出甚么成果,只好照着念完,边上的封赭拿着一柄小匕首走上前,在温迟青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在他指上划了一小道,血珠子沁出,封赭点点头表示他把手指按在文书上。
温迟青客气一笑。
温迟青便撩起衣摆跪下,背脊矗立,神态恭敬的望向封无双。
固然他师徒二人的这派做法让温迟青有种被卖了的感受,他也不筹办逃脱了。
“鄙人温迟青,方尘霄是舍弟,鄙人刚好路过此地,想着来看看他,可否帮鄙人通报一声?”
“你诓我们的吧?我们小少主可向来没有甚么哥哥。”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弟子对着他私语了一番,他神采便有些不对劲了,眼神在温迟青身上打量了半晌,客客气气道:“中间先等着,我出来问一问。”
因而拿着文书,将手指摁下,又接过封赭递来的茶水,恭敬地敬到封无双手上,看他目含笑意的喝下,这拜师典礼便算完成了。
“师兄。”
“你先莫将此事奉告小少主,他现在正在关头之时,切不成让外物扰了心神,不然结果堪忧。”
“玄长老,部属有一事要禀告给小少主。”
“照着念。”
封赭咧了咧嘴,笑得一脸傻样。
摸了摸衣领上凸起的祥云纹饰,温迟青把那串银链子放到了袖中,推开了房门就见到封无双和封赭立在他门口。
寒冬,巍峨耸峙的山上素裹银装,苍劲而嶙峋的奇松怪柏上皆是白雪皑皑,而这青松林间,倒是雾霭袅袅一片,远了望去恍若天山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