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温迟青又俄然想起了方尘霄身上的疤痕,纵横交叉的,固然跟着日子一每天过的,已经变得极淡,但是如此残暴的手腕,又在他那么幼小的年纪,必定很疼吧?
徽州,笼江阁。
“你是甚么人?”
那玄长老神采一凛。
“徒弟。”
寒冬,巍峨耸峙的山上素裹银装,苍劲而嶙峋的奇松怪柏上皆是白雪皑皑,而这青松林间,倒是雾霭袅袅一片,远了望去恍若天山瑶池。
见那弟子神采有些难堪,玄长老稀少的眉毛一横,凶着脸道:“担忧甚么?若小少主今后见怪下来,我一人承担。”
四下无人,他成心试一试,便提气凝神,目视着火线,丹田之处的内力流淌至四肢百骸,带着些滚烫的热意。
玄长古眼皮一跳,继而抬高了声音道:“那人是小少主让你们庇护的?”
“跪下。”
听了这话,那弟子哪有再难堪的事理,顿时舒了眉头,向着玄长古拱手退下了。
“据报,仿佛是被一对师徒给救了,现在的环境临时不知。”
玄长古神采有些焦灼,前前后后踱了好几步,又问:“那人现在如何?身在那边?”
“我们流云宗拜师没那么多要求,你同我去厅堂,在纸上印个指模,再敬杯茶水给为师便可,今后你就是我流云宗的人了,旁人再也欺你不得。”
那两个弟子对视了一眼,警戒的望向温迟青,冷然道:
“你诓我们的吧?我们小少主可向来没有甚么哥哥。”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弟子对着他私语了一番,他神采便有些不对劲了,眼神在温迟青身上打量了半晌,客客气气道:“中间先等着,我出来问一问。”
那蓝衫弟子出来没多久,带出来一个长胡子驼背的白叟,那白叟打量了温迟青一眼,语气规矩而疏离。
门口站了两个蓝衫弟子,面庞冷肃,见温迟青飞来,下认识的拦住。
虽都是山脉,但药王谷的景色同天恒非常分歧,因着是夏季,药王谷顶上白雪皑皑一片,积成厚厚的雪堆,一脚踩上去陷下去一个深深的足迹,走得越远足迹越多,温迟青见了感觉好玩,低着头踩了几步俄然记起自从受伤以后,经脉内力还是滞固,幸亏封无双不知用了甚么灵丹灵药帮着他调度了几日,又教了他流云宗的一种特别的心法,内力运转竟奇特般的顺畅起来,一扫昔日的晦涩难疏,他以往碰到瓶颈期的时候还要费好大的力量去疏浚经脉滞固处,却不知现在如何了。
“我们药王谷有端方,出去不到一年便不能见外人,中间还是归去吧,莫要让我们坏了端方。”
“照着念。”
玄长古摆摆手,咳嗽了两声道:
一个半月畴昔,温迟青的身子见好,那日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现在也变成了淡淡的疤痕,横在身上看起来有些渗人。
封无双摆摆手。
摸了摸衣领上凸起的祥云纹饰,温迟青把那串银链子放到了袖中,推开了房门就见到封无双和封赭立在他门口。
“师兄。”
温迟青客气一笑。
他想着封无两边才说的‘今后你就是我流云宗的人了,旁人再也欺你不得。’心内庞大万分,也感慨万分,终是叹了口气想:他们有恩于我,拜入门下是报恩,亦是我本身的机遇,犹踌躇豫终不是大丈夫所为。
水汽缭绕的一方温泉当中,里头那水却不是透明的色彩,而是一种透着褐黄的浑浊色彩。
“稍等半晌,我顿时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