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与成都相隔何止千里,固然父母宅兆都在此地,但可否再返来倒是未可知的。绮年微微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如鹂俄然一溜烟儿出去:“少爷,女人,有位广西总兵夫人来访。”
“mm后日解缆?”还是周立年突破了沉默,“东西可都清算好了?珠玉阁还给mm留着,得空时返来住一住。”
林夫人紧紧拉了她手,不等她行完礼就拉了起来:“很多年不得见了,想着我家老爷此次入京见驾,可贵有这机遇,必得过来看看姐姐,哪晓得就……”
这确切是件功德。固然绮年身边有丫环嬷嬷们陪着,到底不如有个长辈同业合适。林夫人怕绮年不肯,又道:“我另有个女儿,比你小两岁,见天的嫌船上无聊,你若肯来,恰好姊妹二人做个伴儿,免得她路上孤单闹着我,我就该感激了。”
绮年后背紧贴着此人胸前,感觉一片平坦,顿时明白,本来是个男扮女装的,真难为长得如此漂亮,加上衣领遮住了喉结,一时底子看不出马脚。
林夫人拉了绮年的手,絮絮说了很多话,到房中上了一炷香。传闻吴氏立了嗣子,又请周立年出来见了一面,送了一份表礼。待听得绮年不日就要入京,当即道:“这却刚好,我已签了一条船,你便跟我一船走,那些管家们另一条船罢。”
第二日,就是出发的日子。
林夫人在船舱里几近惊掉了魂儿,这时候终究能够出来,忙叫连翘端了碗水来给绮年漱口,又把她扶进了船舱。
韩嫣的马车已经停在江岸等着,见绮年过来,眼圈也不由微微红了。一起自幼玩大的朋友,冷玉如是早已经举家往都城去了,现在绮年也要分开,韩嫣内心难过,却不肯闪现出来让绮年再添离愁,遂笑道:“这下子你们两个倒近了,今后在都城里得了甚么好东西,也别健忘给我寄一份儿来。”
过了正月十五,绮年筹办解缆去都城了。
绮年朝晨起来,在宅子里又走了一圈,直到天气大亮,才上了马车往江边去。行李昨夜都已装上了船,杨管事父子与如鹃倒是要在此地多盘桓几日,将今后与彭家的买卖摒挡好了再走。故而本日只是绮年带着杨嬷嬷和如燕如鹂两个小丫环上路。
揪着头发的手敏捷松开,掐住了她脖子,绮年喉咙一紧,禁不住想痛骂,总兵府的人呢?都死了吗!
如鹂点头:“说是没有,只要一名夫人带了几个下人。”
绮年明白她的美意,紧紧握了握她手,低声道:“不管去了那里,我总不会忘了你,一进京就写信来。”
若真是个小偷,被人这一喊必定回身就跑了。一个年青女子,青翘这边人多,另有几个孔武的婆子,也不怕她闹甚么。一边诘责,一边就要上前挡住绮年。总归是自家夫人请来的客人,又是未出闺阁的小女人,惊着了就不好。
绮年俄然尖叫一声:“不要放箭!”
绮年两手冒死掰他的胳膊:“勒死了我,你拿谁当人质?”
却不想那女子不但不跑,反而猛地把手往承担里一伸,再抽出来时寒光一闪,已经多了一把匕首。青翘一眼瞥见,骇得一声尖叫:“快来人!有歹人!”
这一句话出来,两人顿时都明白了,青翘一指那女子:“你是甚么人!”
还是得自救。绮年用眼角余光瞥见后边船上刘管事已经带着人仓促下船往这条船上跑,当下困难地喘着气说:“你要勒死我了!”
绮年双手蓄力,低声说:“那么是有人已经盯上你了,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