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房在周显生归天之时已经清算过一次,本来也没有多少人了。最后算一算,杨嬷嬷百口本是都城来的,天然要跟着归去;四个大丫环中,如莺自赎了出去,其他三个都要跟着上京。其他小厮婆子们跟着的没有几个,都由刘管事安排,回京以后天然会给他们找份事做。
绮年将吴氏的金饰匣子盘点了一番。吴氏青年守寡,常日里就是一套素银米珠的头面,且因足不出户,连这套头面都未曾完整地插戴一次。绮年年纪还小,又也是在孝中,天然也没有甚么花俏金饰。现下检点吴氏的嫁妆,才发明匣子里竟很有些贵重金饰。加上铺面庄子织坊,林林总总一算,吴氏的陪嫁约莫总有七八千之数,即使在京中,这份嫁奁也算得上面子了。这些年固然有些被那些管事贪掉,但她能带走的也有四五千银子。
绮年从匣子里又挑出一根双股梅花钗来,赤金的梅花瓣里镶着圆润的珍珠,固然也不是极大的,但六粒珍珠大小光彩均无二致,这钗子的身价就平空加了一倍。
如莺见绮年一言不发,尽管打量她,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低头道:“女人看甚么呢?夜里风凉,细心受了寒。”固然脸颊上有几分红色,但衣服头发一丝也稳定,簪子也端端方正地插着。
蜀绣蜀锦,天下闻名,只要有货源,做这买卖还是有掌控的。固然不会有甚么暴利,但谨慎谨慎地做下去,也会有红利。女人做衣服,那是没有个头的,这些斑斓绫罗,每年也不知要耗损多少。有了织坊放在这里,来进彭家的货也能便宜一点。别看就低这么一两分银子的事,销量如果大了,那利润天然就多了。
绮年在匣子里捡出两朵赤金镶红宝石的珠花来,顺手递给如燕如鹂一人一朵:“拿着,今后出嫁也压压箱子。”红宝石固然不过黄豆粒大小,胜在色彩既艳且正,别说两个小丫环了,就是浅显人家的女人,得了这个也是宝贝。
周立年叹了口气道:“我虽是嗣子,多年来绮mm也与亲妹无异。娘舅的银子拿来将父亲母亲的宅兆好生补葺,其他的给mm带着路上用。至于今后年节祭奠,我自当经心,管家归去,为我向娘舅请安多谢。”
刘管事自他在灵堂上豆割财产,对他已是毕恭毕敬,躬身道:“这也是家老爷一份情意,毕竟姑太太也姓吴。人虽去了,亲戚情分是断不了的。现在表少爷虽在成都居住,今后但得余暇,也去都城逛逛,莫跟表女人断了兄妹之情才是。”
吴若钊传闻mm被族人气得沉痾不起,既悲且怒,当即手书一封,叮咛刘管事:既是已经立了嗣子,绮年不必留在成都,待过了年路上好走些,立即接回京里吴家。将周家的宅子留给嗣子,再留些银子,至于吴氏的嫁奁,按票据盘点了,全数当作绮年的嫁奁。铺面庄子一概变卖,金银金饰全数带回都城。若周家人有何贰言,立即拿了他的名帖去衙门打官司!另嘱刘管事,务必将吴氏厚葬,补葺宅兆。每年自京里给二房嗣子百两纹银,以做年节祭奠之用。
财产这一规定,三房终究发明本身再捞不到甚么油水,干脆连背面吴氏的三7、五七都不来了。绮年倒落得平静,经常单独去灵堂里坐着,脑海里交来回回满是与二老爷和吴氏一起糊口的片段,有些连她都感觉陌生,说不定是这具身材生前琐细的影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