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竟是遇了个通情达理的,绮年真是光荣之极。这少女年纪得有十七八岁了,梳着简朴的单螺髻,连钗簪都没插,只在螺髻侧面佩了一朵玉雕菊花。看着简朴得乃至有几分朴实,只若细看就能发明,这菊花乃是用一块带着橘黄色玉皮子的整玉雕镂出来的,花朵含苞初绽,最内里的一层花瓣色如淡金,内里倒是白如羊脂,杯口大小的一朵,簪在鬓边竟是栩栩如生。不说雕工,单说要找这么合适的一块好玉出来也不轻易。
但是金国秀却站在这里收回了这么一番群情。绮年不晓得她是纯真地在论凌霄花,还是另有所指,只是此时此地听了这么几句话,内心那种感受真是没法描述,莫名其妙地对金国秀竟然生了几分靠近。
“如何?”青衣男人仿佛有些震惊,“这女人就是你前次说的那位?”
青衣男人微微弯了弯唇角:“笑成那样,倒不像京中这些贵女们的作派。”
颜氏点头感喟,又把乔连波等人一一叫过来见礼。绮年因为刚才行过礼了,便退后一步,悄声问翡翠:“这位金女人是――”
“走吧,我们该归去了。”绮年尽量平静,把鸽子放回亭边的雕栏上,假装底子没瞥见那竹管,“你看,姨娘都急了。”
“可不是。”周镇抚把薄纸揉成一小团,直接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含含混糊地说,“当初还觉得是广西总兵的亲戚,上了船一问才晓得是吴侍郎的外甥女儿。哎哟,这纸吃下去还真噎人。我说秀材,你吃过多少纸了?哎,我还是叫你燕恒吧,秀材秀材,叫起来跟秀才似的,表示不出你的高贵身份哪。”
知霏一向盯着她看,这时候俄然抬手指着她:“你,你是金家的国秀姐姐!”随即摘下帷帽,“国秀姐姐,我是吴知霏,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