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比道:“就在方才,我们带着哥儿在院子里玩,哥儿俄然嚷着身上有虫子爬,到处地抓,我就看着他,好家伙,阿谁脸,就跟发了面,一下就胖了……”
这下宋夫人面皮也有点挂不住了,咳嗽了声,几个丫头便齐齐上前,和叶婆子一起,七手八脚地抬了哭闹的全哥出去了,哭声垂垂消逝,偏厅里终究温馨了下来。
丫头不住地摆手,嚷道:“是全哥儿,哥儿有些不好了!”
卫国公府虽落败了,但家世却在,老卫国公功劳昭著,裴老夫人有超一品的诰命,女儿曾是天禧朝元后,因染疫去的早,当时的天禧帝对她一向非常记念,老夫人份位非同普通,逢六十花甲大寿,一早,宫里便也下来了黄门寺人,赐下例定,以示天恩,京中那些本与卫国公府有来往的世族权贵也纷繁上门贺寿。这一日,卫国公府大门大开,里外焕彩,看起来终究规复了些昔日的繁华影子。
她顿了一下,眯了眯眼,减轻语气:“谁如果把主张打到他头上,就算损了一根汗毛,如果被我晓得,休想我放过。”
那些绿豆,便是这孩子往她脚下撒的。嘉芙记得当时裴修祉非常气愤,抓了要吊打,却被辛夫人禁止了,第二天宋夫人得知动静,还上门闹了一场,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不定还是被人冤枉的,厥后这事不了不之,也就畴昔了。
宋夫人一惊:“怎的了?”
嘉芙站在那边,冷眼看着地上撒泼的这孩子,唇边还是带着淡淡的笑。
宋家现在权势显赫, 宋夫人趾高气扬, 不但辛夫人要看她的几分神采,连自家女儿和卫国公府世子的婚事她都要插一脚,孟夫人清楚这此中的弯弯绕绕, 以是先前一心交好, 以求无事, 现在不由一头雾水, 也不晓得中间出了甚么岔子, 为了女儿婚事顺利,只能忍下, 和她虚应了几句。
那孩子便是全哥儿,本来生的也算清秀,因了贪吃,变成圆滚滚的模样,有些沉重,坐那丫头背上,边上几个丫头跟着,虚虚地扶,以防他摔下来,地上那丫头爬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他手里拿了根柳条枝,胡乱地挥动抽动,口中收回如同骑马的“驾”,“驾”之声,就这么骑着人出去了。
宋夫人主张盘算,便接话道:“老太太故意了。那我就叫人把孩子领来,你也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