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庄凡心帮陆文擦药,“你爸动手这么重?”
陆文笑对劲味深长,哼着歌去买甜筒了。
安设在客房,陆文靠着床头像个败家儿子,顾拙言和庄凡心坐在中间像二位高堂。“说说吧。”顾拙言开口,“到底如何回事儿?”
仨人围成一圈吃凤凰酥,掉了一床饼渣,天晚后庄凡心回家了,顾拙言和陆文并排躺在床上。陆文举起手机自拍一张合照,发群里,算报个安然。
不谨慎弹错一个音,顾拙言抱愧地笑笑,偏头对着麦克风推辞任务:“这钢琴不太好使。”
顾拙言和庄凡心俱是一愣,赶快走畴昔,本来闹腾的性子踪迹全无,陆文悄悄看着他们,调子也格外的沉:“兄弟,小邻居,我又来了。”
和前次不一样,陆文这回是拖着行李箱来的。
出门在外的,不重视安然可不可。
当然了,陆文就是那么一说,他写的歌十句词有一半是“噢……耶……”。礼拜一顾拙言和庄凡心去上学,他便跟着薛茂琛在榕城旅游,将大小景点、好吃的馆子全号召一遍。
顾拙言吃得正香:“我不爱唱歌。”
这里晒了就躲在树下,倦了就歇,甚么功课测验和疑问杂症都抛诸脑后,修建和海,成片的花,来来去去拍婚纱照的年青佳耦,哪都是亮色。
“都快通关了,没劲。”陆文望着夜空,“我没见过我妈,小时候我爸抱着我看星星,说最亮的那一颗就是我妈变的。”
他拿了几张,垂垂走到收银台中间,桌上放着一筐安/全/套。
陆文说:“就会一首,高一黉舍构造演出,硬练的。”
陆文返来,顾拙言空着两手到台前去,单手将话筒架挪到角落的钢琴中间,坐下了。庄凡心握着刀叉呆住,吃惊道:“顾拙言会弹钢琴?!”
顾拙言发起:“那我们打游戏?”
“你好,我是陆文。”
鼓浪屿很小,但有三百多条路,比北方的胡同串子更能绕。庄凡心和裴知两年前来过,写生,各自晒得红扑扑,归去后蜕了一层皮。顾拙言和陆文是第一次来,瞥见挑担子卖桑葚的,一人买一盒,还视频,全程为苏望和连奕铭直播鼓浪屿之行。
最浅显的标间,胜在洁净,开窗能远远地瞥见大海。庄凡心累瘫在窗边,叼着片海苔,拍告白似的说海的味道他晓得。
庄凡心浑身绷紧,毛孔都收缩起来,宝宝,他爸妈都没这么叫过他。泪水冲要动得打湿墨镜时,顾拙言说:“第三题应当选C。”
陆文说:“写歌。”
“然后你就和他翻脸了?”
翌日天还没亮,司机送他们到榕城南站,人齐后,庄凡心先容裴知和陆文熟谙。裴知沾着困意,从口袋里伸脱手,嗓音有一丝如梦方醒的黏糊。
顾拙言揽着人回家,也不放心让这货本身住旅店。庄凡心帮手拖行李箱,怪忐忑的,他的朋友里数齐楠不靠谱,但也就是沉迷氪金,哪像顾拙言他们,公开出柜,打群架,一个个都那么生猛。
陆文伸手回握,他的手弹吉他留下很厚的茧,便悄悄的,一抬目睹裴知漫不经心肠笑起来,睫毛撩动着淡淡的日光。他生出几分局促,脸上的青紫还没消洁净,不乐意遇见陌生却过分都雅的人。
顾拙言有点懵:“不是和乐队打斗么,关你爸甚么事儿?”可贵犯怵,“兄弟,我爸都打不过你爸,你为甚么要以卵击石?”
“你和你爸翻脸来榕城,然后收成爱情了,那我和我爸翻脸也来榕城,万一呢。”
怕裴知不甘心,庄凡心添油加醋地将陆文的环境描述一遍,顾拙言在中间煽情,这才哄得裴知点头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