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顺手一指:“边柜上吧,是新买的吧?别是你们旅店门口现成的。”
一帮人热烈到深夜,还算有眼力见儿,看庄凡心蔫巴后便纷繁告别。顾拙言立在玄关相送,整副场景特别像高二那年夏天,仨人去榕城找顾拙言,归去时在机场道别。
电梯门一开,入眼一只缤纷的大花篮,连奕铭抱着,登门道贺:“庆祝庆祝,搁哪儿啊?”
翻开谈天群,顾拙言告诉:“各单位重视,集会临时打消。”
“对啊!有甚么不便利的!”苏望说,“都是男的,你们gay装他妈甚么害臊!我们又不在你家过夜!”
“那……”
连奕铭先回:“为甚么?大哥,我明天回旅店上班,明天你还不见见我,抱抱我啊?”
一上来,陆文迈出电梯:“我去,你们都比我快。”
他真的靠近虚脱,赧着脸,侧身朝外,目光从眼尾斜斜地打出去,把顾拙言瞧着。
一伙人围着茶几,坐在地毯上,几道菜,中间的蛋糕翻开,红色奶油红色树莓,写着“言&心”,都嚷嚷雷人,嚷完看着顾拙言和庄凡心,又感慨他们的不易。
庄凡心如何肯:“不可!”倾成分开床头,腰疼得嗷嗷叫,一边叫一边搂住顾拙言的脖子,既像碰瓷儿,也像力挽狂澜,“你都说出来了!不能改!”
庄凡心在一旁看着,恋慕,除了裴知,他身边没有如许的朋友。
“床单被子都不要了?”庄凡心吃惊地说,“我帮你洗,你别扔啊!”
庄凡心噗嗤乐了:“你别躺着了,现在就走两步吧。”
连奕铭鸡贼地说:“我们派出直男代表,陆文,上。”
那语气还挺有优胜感,都是男的,庄凡心忍不住骂道:“是你个头!”骂完哼哧一喘,腰肢软得坐不住,跌回了枕头上。
顾拙言擦干庄凡心的眼泪:“好了,不哭了,越哭越肿。”手掌顺着后脑勺向下捋,抚过脊背,游移至腰,“疼么,刚才瞎叫甚么?”
顾拙言拦都拦不住,被这帮孙子气得冒烟,一边活力一边把三文鱼煎了。蓦地想起撤下来的脏被单,被他撕坏的丝绸寝衣,另有渣滓盒里的套套包装纸……关了火,拿着大号渣滓袋冲进寝室。
“啊?”连奕铭第一个答复,“我操?”
顾拙言竟有点难为情:“你盯着我我如何做?”把庄凡心推出去,“不给你下合欢散,安生去躺会儿。”
庄凡心问:“甚么是合欢散?”
说着话换好拖鞋,这才顾得上看人,顾拙言化成灰他也认得,他看庄凡心,那松垮的毛衣睡裤,粉晕斑斑的脖子,怪不得说不便利他们过来。
再开口,连打趣也舍不得开了,他掖掖被子:“饿不饿?”
四人内里陆文打游戏最短长,顾拙言眯了眯眼睛,不怀美意地盯着陆文。陆文不知是心虚还是犯怵,躲那头去了。
“对。”连奕铭不愧是旅店业的,嘴甜,“有恋人再续前缘,永久都不晚。”
“文儿,”顾拙言开口,“你真是直男吗?”
庄凡心饿得眼冒金星,除夕夜到现在,将近两天两夜水米未进,期间还做些浑身用力儿的活动。他下认识找手机:“叫点甚么外卖好啊?我饿死了。”
庄凡心吓一跳,赶快抓住电脑屏幕:“如何了?”
庄凡心恨不得找缝儿一钻,扔了床单有甚么用,窘得抬不开端,在背后狠狠砸了顾拙言一拳。那俩铁瓷擎等着起哄,连奕铭立即说:“小庄啊,家庭暴力可使不得,顾拙言那么娇气一男的,你得宠着他。”
淋浴间的画面一闪而过,光是想想,庄凡心的小腹都酸得微抽。
“干吗啊。”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庄凡心说:“让他请你,我感觉你底子不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