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是完整放开,干脆下一剂猛药,反正不过两个结果,要么他腻烦她,让她麻溜的去滚,要么他被她撩得心动血涨,拜倒在她的美色下。非论哪一个,都对她无益。
“君泊,等我。”苏幼薇忙道,提着长长的裙摆,发饰上流苏轻晃,珠翠碰撞,声音如珠落玉盘,一条玉带缚在腰间,衬得纤腰不敷盈盈一握,“严姐姐,我们走。”
一时候,很多人发明端倪,那眼神乱飞,皆有点疑虑,但没人敢扣问甚么。
“王爷,嫦茹说得是。”徐氏微微一笑,略略放了些心,“王爷若要彻查,妾不禁止,但不该由王爷主审,不然旁人会感觉不公。”
以往?以往她最多抱他。一个大师闺秀,未出阁的少女,怎会有这类媚人的手腕?难不成是太子教的?那二人总归有过三年婚约。
苏幼薇内心一个格登。她晓得,俞君泊仍在思疑她,怕她没有失忆,是以逼她与苏嫦茹对证,不然只能白白放过苏嫦茹。
“苏、小、姐!”俞君泊一字一顿,搁在案几上的手已握成拳,降落的语气里满含警告。
昔日她顾及原主的债,面对俞君泊时总有保存,现在失了忆,将过往清空,便能完整放开手脚,撩得他谨慎肝直跳。
“君泊,她伤了我,你还信她的话?”苏幼薇轻声问道,右手往前一伸,落在他的腿上,如同在操琴般,抹、挑、勾、剔、拂……
“你……”俞君泊轻语,第一次无措。温热的指尖落在他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从手心到手腕,再到小臂,最后到达臂窝。他说不出表情,只知如昨夜的那种炎热,再次囊括上心。
苏幼薇当真解释道:“王爷腿痒,我在给他挠痒痒。”
“王爷,小女子有言。”苏嫦茹轻语。在外人的眼里,她一贯清冷,自有一股仙气,“小女子与姐姐确有争论,但非我挑衅在前。”
这一手,的确让人难以抵挡。
不到一炷香时候,锦王府侍卫服从而来,恰是杜五领头,约有三十人,满是以一当十的军人,聚众在厅堂外。
俞君泊坐在案几后,略显慵懒地倚着,面前放着一杯茶,劈面则是徐氏母子几人。
暗里?如何都行?俞君泊微怔,一顷刻想到很多。
“苏大蜜斯可提过本王?”他问道。
苏幼薇摇了摇他的手,眸子里涌下水雾,水汪汪的,金霞涌入她的眼里,闪动着亮晶晶的光点,问道:“那暗里里,如何都能够?”
俞君泊敛去情感,倒是收放自如,淡淡道:“只怪苏蜜斯全忘了,本王也帮不上忙。”他收回右手,搁在案几上,安静地扫视苏幼薇一眼,似带着警告意味。
苏嫦茹似难以开口,声音害羞带怯:“姐姐说王爷对她和顺体贴、言听计从,会与王爷吹枕边风,让王爷动手对于我。”
苏幼薇正剥着桔子,待她说完后,才慢悠悠道:“当时房里只要我和你,我全忘了,自是你一人说了算。”
世人顺着那只手望去,便瞥见了苏幼薇难堪而不失规矩的浅笑,哑口无言。世人神采奥妙,一言难尽。
“别混闹!”他轻声斥道,声音略有非常,哪有昔日的淡然。
俞君泊呼吸一滞,倏然向她望去,左手搭在案几上,广大的袖袍挡住她的手,同时右手一出,抓住她乱动的手,目光幽深如渊,低声问道:“你在那边学的手腕?”
“君泊,你说是不是?嗯?”她尾音上扬,用着琴指法一拂,斜飞的眼角蕴着滑头,在他再次望来时,“我们常日是如何相处的,莫非也如现在这般?”
苏幼薇吃了一片桔子,入口甜里带微酸,见味道甚好,便给俞君泊喂去,明目张胆地贿赂,含笑道:“君泊,你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