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乐声飞腾渐起,少女舞姿,更是轶态横出,瑰姿谲起。
淋漓尽致,却又高雅矜持。
而西暖殿中的女眷们,一时也是拥戴之声无数。
终究,他看着高台上怡然起舞的蓝裙少女,擦了擦额上的盗汗,俄然就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乐声起,清影动。
看人极准的皇祖母,为了本身阿谁“不开窍”的弟弟,也是操碎了心。
只是,此次皇祖母“饥不择食”之下,会不会看走了眼。
少女仍然面庞淡淡,浅笑着一揖,缓缓走下高台。
“好,好……如此惊为天人的舞姿,哀家还是第一次见地到……来来来,好孩子,到哀家身边坐……”太皇太后朗朗笑着,连连赞好。
发已灰白的乐府令,立在一旁,却感觉血脉贲张——这蠢材之名在外的少女,竟然是个熟行!
最中心的少女,倾城的端倪之间,不见半点寒微和局促。
曲毕,舞歇。
少女仍然浅笑着,行动不断。
踏歌之舞,出彩之处便在于兀动赴度,指顾回声。
绝世的容颜,加上好看标身姿。
“嗤……说的她能歌善舞一样,别汲引她了。那舞伶虽卑贱,可那舞技,倒是实实实在在的,也不是谁都能代得。”
在高挑少女的引领下,这半段续上的踏歌之舞,竟是鬼使神差的超出了它本来的水准。
……
高台上的少女,这一刻,如盛放的倾世之花,难掩辉芒。
而真元在身的苏莉,只感觉任何行动,现在的本身做来,竟都是轻而易举却,又恰如其分。
少女稳稳站在了高台中心,含笑着一揖。
仿佛都忘了之前的她们,本是等着苏荔被辱出丑的。
乃至,每一个眼神,每一种神态,她都拿捏的入木三分。
“莫太天真了,她如何会没脸,那种人本就没脸没皮。”
太皇太后赐座在她身侧落席,如许的报酬,的确令人眼红。
静坐席上的绯衫少女,双眸阴沉的看着台上已经胜利吸引全场目光的那道身影。
“竟然真的代伶而舞,真是自甘轻贱。”
苏璎文雅垂首,却几近咬碎了那一口银牙。
加上她身量极高,且小巧窈窕,立在一众轻衣薄衫的瑰丽舞伶当中,正如鹤立鸡群,倒是恰好解释了领舞该有的身材姿势。
翠衫潜掠当中,有一点蓝韵幽浮。
一袭孔雀蓝的长裙,窄衣宽袖,端丽之极。
敛肩、含颏、掩臂、摆背、松膝、拧腰、倾胯……明珠般艳光四射的少女,每一个行动,都不见一丝不对。
现在,高台上翻飞的丽影,直叫人看花了眼去。
若不是君千玦和太皇太后在场,座下世人那涌到喉间的喝采声,几近要爆出口来。
时而绰约闲摩,时而纷飙若绝,时而翼尔悠往,时而回翔竦峙。
从被天子热诚,再到得太后青睐,“剧情”反转太快,来宾几近应接不暇。
“哼,本日这事一传出去,看她还如何有脸去勾煊王。”
立即有宫人在太皇太后身边,加了一席。
继而她似又想到了甚么,目光悄悄看了一眼上首阿谁权倾天下的俊美女人,只见他目视高台,薄唇浅勾。
而一旁不辨神采的君千玦,侧目看了一眼表情大悦的祖母,墨眸一深——看起来,这一次,祖母还是想“保”她呢。
身后再多的非议,也毕竟,只是在身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