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鸿正饮茶,放下杯子,嗓音温而冷僻:“却之不恭。”
“常青剑术了得,赏!”
这场比试,看似玩闹,只是,岂是儿戏,常青替池修远出战,若败了,丢的是北魏的面子,若胜了,大燕颜面扫地,非论胜负,常青都在风口浪尖上。
“另,另有一事,”女子微微停顿了斯须,将声音压下,“父皇似成心换储。”
“已经没有大碍了。”
长福公公感慨万分:“这女娃才几岁啊,殿下的口味怎这般,这般……”他都找不到词描述了。
便是那日,燕惊鸿来了定北侯府。
“她若不认罪,这个罪名便要定北侯府来担,你莫非还看不出来吗?功高盖主,圣上早便盯上了定北侯府,只是天下臣民在看着,圣上缺的,便是一个堂而皇之的来由,常青这杯茶,不管有没有毒,圣上都认定了她暗害太子。”
明荣公主拥戴:“天然不比平常,这青茶是从縢Chun叶上提取而练,传闻,还可药用。”
“咣!”
“你还在这里何为,比剑已经开端了,世子让我来寻你。”眼眸,一如平常,敛下,低着头,看不清他神采。
“常青,我们分开这里。”
倒是勤霸道:“北魏技艺世家中,当数定北侯府盛名,怕也只要魏光世子能与荣德太子一较高低了。”
“你没有任务挡活着子面前,替他冒死。”
林劲道:“是五分。”
长福公公再一次目瞪口呆,这Nai娃娃,好狠的手。他不解,看林劲将军,小声私语:“林将军,殿下何时伤了右手,我怎不知?”
她转头,瞥见了飞衡。飞衡入府已有好些天,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说话。
他问:“手伤可好?”
一场斗争,他败给了常青。
燕惊鸿取了林劲的剑,走至案前:“本王昨日不慎伤了右手,我们都用左手可好?”
魏光世子,是成帝给池修远的封号,贯以魏姓,天下只道圣上盛宠定北侯府,哪知君心难测。
次日,朝夕节临,定北侯府湘昙花遍及,雪落花蕊,美而内敛,非常赏心好看,常青背着池修远送的那把青铜剑,因为个子太小,还不及剑身高度,蹲在花盆前,看着湘昙花的茎叶被落雪压弯了枝丫。
“善剑,还会煮茶,魏光世子有如许的侍女,当真好福分。”
十四公主荣清是已故孝献皇后的独女,孝献皇后暮年离世,荣清公主便自小养在成帝身边,深得盛宠。而十二公主明荣为成帝宠妃离朱紫所生,明荣公主品Xing尤像其母,知Xing婉约,成帝爱屋及乌,对她也非常偏疼。
贩子有言,娶女当荣。
“大胆奴婢,竟大胆毒害皇家储君,论罪当处!”
整整一夜,池修远守着她,次日,成帝的圣旨便送到了定北侯府。
上一世她为了池修远而战,这一世,她只是要一个确实的来由,与燕惊鸿惊心动魄地遇见,即便最后她入了奴籍,发配漠北,也在所不吝。
云渺掌了灯,走近床边:“常青,你又做梦了。”她道,“还是让世子给你寻个大夫看看,你比来梦魇得短长。”
待荣清走后,池修远将常青扶起来。
人影缓缓移出,身影很小,是常青,蹲在门口,清算着打碎了的茶盏。
“公主所言,远之服膺。”
大抵一盏茶的工夫,茶滚了三次,淡淡茶香四溢,公然,这常青茶艺精绝。
她跪在宫门口,等了池修远整整两天,冰天雪地里,寒气入体,她几近丧命。
她跪在那位九五之尊面前,一言不发,无从辩白,叫她如何辩白呢,那壶茶,是她煮的,太子的茶,也是她奉的。
没头没尾的话,说得很急,抓着她的手,燕惊鸿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