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见很多了，天然不怕了。”钟零羲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笑道：“如果连我都怕了，谁给你平静呢？”
“断了。”钟零羲看着四周打成一团、浑然落空明智的幽灵们，语气有些冷酷。“如果有魂飞魄散了又能掉进奈河里，再刚好落入循环盘，那就能投胎。不然的话，只能永久消逝。”
舒远与他向来心灵相通，天然晓得他想的是甚么，神采更红，不由清咳一声，转了话题，转头四望，问道：“鬼界如何是这模样？”
留夷垂垂靠近了目标地，舒远一向觉得所谓的东海大旋涡只是个海上的旋涡罢了，到了才晓得，那的确就是个庞大的停顿的龙卷风，悄悄地停在东海的海面上。无数道玄色的光芒从四周八方激射而来，被卷入旋涡当中，刹时沉入。
“感谢你，孔宣。”舒远由衷地说。
舒远一笑，与钟零羲走上留夷的背，道了声相互保重，前去东海大旋涡去了。
“他们……”舒远扯了扯钟零羲的袖子。
“这么多年了，最舍不下的，还是只要一个情字。”钟零羲俄然说。
舒远心中一惊，快速转头看向他，才发明钟零羲转头看着远处，并不是在说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舒远心中也是一惊。
“阴阳两隔，光影不融。”钟零羲说，“我们是活人，在他们眼中就像凡人看不见幽灵一样，是虚幻的。走吧，别怕。”他说着也摸了摸留夷的头。“留夷也别怕，直接往前飞。”
“唉……！”钟零羲长叹一声抱住他道：“因我患的乃是相思病，等了你太久，以是到现在也迟迟不见好。”
“别怕。”熟谙的声音在惊骇从心底升起之前响起在他的耳边，熟谙的温度包抄着他，钟零羲的声音低低含笑。“我在呢。”
下沉开初如无穷无尽，最后却缓缓地慢了下来，当双脚站在实地上时，舒远被面前的气象震惊了。
“那是……”舒远心中猜想。
“这是最后一个穷桑人跟最后半个穷桑人。”钟零羲说，俄然抱着他从留夷背上悄悄飘下，含笑道：“岑瑶公主，迩来安好？”
奈河岸边开着无数血红的石蒜花，花丛里，一个白衣披发的女子坐着，怀里抱着一个白衣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伸手握住钟零羲的手，钟零羲一笑，顺手将他扯进怀里，让他靠着本身。
畴前舒远传闻蜀中酆都号称鬼城，是阴阳界的交点。但这个期间大地上战乱一片，底子没有所谓的酆都，只能从穷桑故址东海之东的大旋涡中潜入。而很不幸的是，栖梧宫就在东海上，仙妖两族的主疆场就是东海。舒远师徒一靠近，只见仙气蒸腾妖气冲天，底子找不到路，幸亏舒远提早传信给孔宣，孔宣亲身来护送他们往大旋涡去。
以是，这些抢先恐后扑向奈河的幽灵，都是不甘心死去，想重回阳间的？舒远心中俄然冒出一个动机，如果我也死了，当然也会搏命归去阳间，因为他还在那边呢。
一提起这个舒远就皱眉：“你身上到底如何了？为何我始终查不出你身材那边出题目，并且修仙好久，为何不见你的身材好转？”
留意缓缓地飞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那里，只晓得四周的阴寒之气越来越重，谢楚泽的脸上越来越较着的赤色。舒远被冷得垂垂有点受不住，正担忧着钟零羲，俄然留夷停了下来。
那仙妖混血的小鬼――真的是小鬼，就这么黏在钟零羲身上不下来了，舒远感觉奇特，钟零羲便说：“久病之人身上阴气重，鬼怪喜好也不敷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