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妆道:“门脸的事大表哥多操心,不过开药房好的先生和药材进货渠道最要紧,当铺么,没好的朝奉也开不了,我们先探听探听人。”
凌妆不免诧异,在杭城时,那些个官宦之家尚且很瞧不起商户,苏公子是郡主之子,如娘舅所言,莫不是另有原因,一时又想不得是甚么,只说:“便是为了父亲之事,也是要走动的,表弟年纪还小,很多事怕是拿捏不定,明日我想改装与他同去,也好见机行事。”
凌妆因问出了心中迷惑。
守孝三年和二十七个月都是符合礼数的,凌妆点头,筹算隔日寻个由头到苏府正式拜访。
“外甥女儿说的极是,特别这当铺,京里好东西多,若朝奉眼色不好认错了成色,是要肇事的。”连呈显点头称是,“刚才与苏家公子叙谈,到底是郡主保养出来的,穿戴举止皆分歧于凡人,传闻人脉极广,态度又可亲,不但没有瞧低商户的意义,言谈中对行商之道还饶有兴趣,我深思,无妨明日让韬儿备帖上门就教,好生交友下来才是正理。”
送走来宾,连呈显等人俱集于后堂喝茶叙话,将前头接待男宾的事与连氏等细细描述一番,出乎料想,诸人丁中纷繁奖饰丹郡主遗下的独子苏锦鸿待人温文有礼,格外可亲,反倒劈面辅国将军府上的公子与阮少卿的兄弟不是倨傲就是木讷。
凌春娘等纷繁点头,非常附和连氏的话。
待凌春娘等人告别,程霭就住在先前接待他们家的紫藤轩中。紫藤轩不但清幽,且非常宽广,张氏不得不找了媒婆来,又替程霭添了几个丫环并看园子的婆子,连氏还将身边奉侍的金缕赏了她做大丫头,张氏早将凌产业作本身对待,背后里不由抱怨几句。
“我便想在娘家清闲一辈子,舅妈但是嫌我不成?”
凌妆听了,脑袋嗡嗡作响,感觉母亲略欠考虑。
张氏“哎呦喂”叫起来:“真真要屈死我,女人是端庄主家,我们三口儿是客,女人不嫌我们老寻摸在一处,我每日里便要多念几趟佛了。”
连韬倒想拉着姐姐一道去,不由接话:“苏公子对世俗的见地分歧凡人,姐姐不如别改装,我去看望公子,姐姐拜见夫人,碰到了扳话一番想是不难。”
对大户人家来讲,女人用心抛头露面去遇男人毕竟不是个理儿,但凌家高低皆为了救援凌东城,事急从权,连呈显先说了好,连氏本就是个没甚主张的人,只得踌躇着点了头。
程霭见父母老不提本身的事,心中正急,恰逢连氏有这话,忙谨慎翼翼说:“恰是呢,现在娘舅不在家,舅母这儿需人帮衬,如有效得着外甥女的处所,尽管叮咛下来便是。”
甥舅两又一处合计药房与当铺的事。
连呈显道:“也是我们的运气,郡主过世已满二十七个月,沘阳王太妃疼外孙,怕迟误了他的宦途和婚事,腐败一过就命他出孝了,现在恰好多出来走动,不然也不会到我们府上。”
连呈显疼外甥女儿之余,犹带了几分可惜,凌妆的主张比起姐夫凌东城来只多很多,且她自有拿捏得定的气度,现在手头本钱足,她如果个男孩儿,甥舅俩联袂,他很有信心在都城打出一片天下。
凌妆盈盈笑着,张氏打趣道:“大女人可足意儿了!任谁家的女儿没这份安闲。”
程润得了表妹到药房当掌柜的承诺,天然格外卖力,抢着道:“我打小在金陵长大,地界熟谙,寻门脸的事就让我来办吧,我瞧上几处合适的,再请娘舅和表妹畴昔,你们也好费心。”
酒足饭饱,戏也听了几出,各家女眷纷繁告别。
连氏一时被她的混话说得没下嘴处,心中怪女儿毫不讳饰,却拿她没辙,因向世人笑道:“瞧瞧!都成地痞败落户了,也不怕人笑话,抛头露面成不成,你只问你娘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