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芷本来一向在“啧啧”赞叹,听闻此语,急巴巴搁下茶盏:“小嫂子真神!前日传闻送了淑女茶给苓mm,喝了能清减人,我本日但是上门来打秋风的。你又从何看出我姐姐故意机?她整日温温婉婉,见谁都笑!高低只当她是个泥人罢了。”
容家三姐妹齐刷刷道:“愿闻小嫂子高见。”
“对呀!好主张。”容采苓不由鼓掌。
采苓年纪最小,最怕人家调笑她这个,顿时嘟起嘴:“小表嫂最坏,幸亏我每天在爹爹跟前道你的好!”
凌妆听苏锦鸿提及过顺祚帝景象不妙,连沘阳王想替外甥谋个职位都临时不敢提,心中一动:“mm们既是皇室嫡亲,何不到赵王府上逛逛?”
堂姐妹三个沉默着,凌妆笑吟吟试着突破僵局:“方才还说要瞧瞧是不是杞人忧天,现在我听了恰是晴和愁下雨,苓mm如何反倒建议怔来?”
“我们家老六病歪歪,且是王妃养的,嫁不嫁鞑子另说,剩下的不就只我跟五姐姐?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便是甚么拔都国主的儿子,嫁就嫁了,好歹活在都城,比前头那些和亲公主尚好,有甚么可愁的?怕的就是落到阿谁乌赫国王手上……再如何着也就是顺天报命,我经常劝,五姐想不开这层。”
王姬的日子,在她想来老是大同小异,生来繁华,宗室本有俸禄,衣食无忧。因与皇室同宗,不成能参与选秀,即便采蓝非王妃所生,为了铜陵王府的面子,也不会太下嫁,院子里头有教养严格的嬷嬷筹划,另有甚么可愁?
采芷回过神上来摇着她肩膀闹道:“小嫂子用心急我们呀?”
采蓝抿了抿嘴,微微一笑,没有吱声。
铜陵王五王姬采蓝浅笑打圆场:“来的时候总听太妃提起给表哥谋荫封的事儿,想必有些端倪,你老往八叔书房钻,快说与我们听听。”
凌妆见她也晓得忌讳,点头笑道:“再有权威的人,毕竟免不了那一天。圣上已然高寿,便是吉人天相,诸位皇子恐已闲不住,外邦小臣的要求,谁还像你们般心心念念记取。既无明旨下来,你们何不学学你家表哥?”
采蓝苦笑:“女儿家的婚事,岂是本身能做主?且我们父王谨小慎微,怕极了老皇爷爷,哪敢私行替我们择婚。”
容采苓满面不平:“你且说来听听,叫我瞧瞧是不是杞人忧天。”
容采苓应:“这个天然有所传闻,鸿表哥急着结婚,不就是怕……”
“我并无高见。”凌妆调皮地一笑,手指西天,“瞧,天还没黑,玉轮已经上来了。”
凌妆对宗亲环境还不是非常清楚,但也知燕王一脉单传,因着几十年前的夺嫡大案,顺祚帝血洗宗室,除嫡派皇孙外,本朝郡王仅剩沘阳王兄弟四人、燕王胞弟绍康王与嫡派皇孙,但眼下皇孙的女儿都太小或者底子不在天子考虑范围,容采苓既不愁,天然是在绍康王、庐江王与铜陵王府当选。那庐江王家女儿长的长,幼的幼,此次都没有入京,适婚的也只要铜陵王府待字的五王姬至七王姬了。
采芷从鼻腔里哼了声:“嫁个小官小宦人家也都罢了,你可知皇太孙南征北战,有多少蛮荒之地的国主降我大殷?老皇爷爷享用四方来朝,礼遇他们,不是封侯就是封伯,倒比对待宗亲还好。里头求联婚的,都有甚么人?”
外邦国主之家求联婚,天然是宗室女子为婚,他们是降臣,公主是不成能下嫁的,顺祚帝的直系孙女自有人疼,硕果仅存的鲁王和燕王后嗣便成了他们的捡择范围。
打仗了些光阴,凌妆早摸清这几人的脾气,采芷没心没肺,粗枝大叶,采苓目下虽不乏天真浪漫,待人办事已颇得其母之风,将来必是掌家的料子,而采蓝,看似没有脾气,心机却重,约莫从小哑忍成了风俗,性子内敛。她斟一碗茶端给采蓝,道:“忧思入心最能伤人,mm现下还只是略觉恍忽,就寝不稳,若听任不管,久之恐成疾患,不如说与姐妹们,也好出出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