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留出一条通道,当值的侍女们瑟瑟颤栗的蒲伏在地。
姜媪猜疑道:“莫不是周家下聘的人到了?”口中如许说着,手上却将捧花的漆盘往妆台一放,人就站了起来,向甄柔说了一声“婢去前厅看一下”,便一径出了屋子。
阿玉为甄柔欢畅,大力同意道:“不说这些日子来,周公子每隔几日都让人送礼,虽说多是市上一些杂物小件,另偶然令生果吃食之类,可这份情意确切可贵。便是出兵剿匪,也不忘安排人给您送最爱食的蜜瓜。再说过了本日,娘子和周公子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伉俪。周公子受伤,您送药送食也是该当。”
和一两年前小沛所见,如出一辙,很有临危稳定的气度。
肖先生见她沉着矜持,忆起当年初见,不由再次悄悄激赏,脸上笑意也跟着加深,道:“不日前,三公子向甄公求娶女公子,并于昨日下了聘礼,肖某本日特奉三公子和甄公之命,前来迎女公子回彭城甄府待嫁。”
甄柔听得内心莫名有一些慌。
话音未落,门外蓦地响起一道暖和的男声,“鄙人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迎女公子回彭城待嫁。还请女公子开门一见。”
武者,一身重甲,恰是面庞黎黑的彪形大汉,熊傲。
阿玉听出甄柔话里的意义,这是给本身找送礼的来由。
周煜力夺一万余匪寇收编,现在阿兄手上的兵力已远胜甄志谦。
而在侍女们前面,正立了一文一武两人。
甄柔内心迷惑一闪,但见来人语声客气,晓得他们有所顾忌,她也不再东猜西想,独自绕过门口屏风,“吱”地一声翻开了门。
甄柔目光四下一扫,见她的侍女并未招到暗手,她直接望向肖先生道:“先生乃三公子的人,当是在衮州。不知本日俄然拜访我徐州下邳有何贵干?”说时跨出屋门,长身立于廊檐之下,澹定空中对突如其来的重兵。
甄柔将玉簪拿在左手,正照镜戴入高挽的云髻,却不知手中为何俄然一滑,她一个反应不及,只听“珰”地一声,玉簪回声落地,顷刻碎成两截。
甚么意义?
隔了一会儿,内里俄然温馨了下来,屋子里就更静悄悄了。
甄柔闻言转了重视,看着阿玉手上的簪子,内心蓦地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