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柔闻言转了重视,看着阿玉手上的簪子,内心蓦地一松。
姜媪猜疑道:“莫不是周家下聘的人到了?”口中如许说着,手上却将捧花的漆盘往妆台一放,人就站了起来,向甄柔说了一声“婢去前厅看一下”,便一径出了屋子。
肖先生见她沉着矜持,忆起当年初见,不由再次悄悄激赏,脸上笑意也跟着加深,道:“不日前,三公子向甄公求娶女公子,并于昨日下了聘礼,肖某本日特奉三公子和甄公之命,前来迎女公子回彭城甄府待嫁。”
甄柔并不拆穿,却也不回应,只照镜戴簪。
周煜力夺一万余匪寇收编,现在阿兄手上的兵力已远胜甄志谦。
甄柔低头看着地上碎成两截的玉簪,刚才的心慌莫名地又跃上心头,只觉非常不吉利,仿佛预示着甚么。
甄柔听得内心莫名有一些慌。
武者,一身重甲,恰是面庞黎黑的彪形大汉,熊傲。
甄柔眸底亦有错愕的神情,只是强自平静地撑着妆台,望着门口的方向缓缓站了起来,沉吟道:“应当不是伯父。”
和一两年前小沛所见,如出一辙,很有临危稳定的气度。
内心松泛之下,想到眼下的大好局面,多亏了周煜力敌匪寇,甄柔不由接过玉簪,在手中把玩道:“阿玉,周公子此次为剿匪受伤,我是否该送些补药吃食什之类?”顿了一顿,话中有几分踌躇,“毕竟他也让人送了很多物什来,我也该礼尚来往吧。”
甚么!?
玉簪通体为白无正色,款式简朴,仅在簪头雕了祥云文,和大红芍药对侧而戴,恰是一边发饰明丽抢眼,一边素雅低调。
是了,即便是甄志谦来阻扰又如何?
瞬息间,院内当值的侍女惊叫顿起,却只听得“锵锵——”几声刀戟订交之声,那惶恐的叫声就戛但是止了。
阿玉为甄柔欢畅,大力同意道:“不说这些日子来,周公子每隔几日都让人送礼,虽说多是市上一些杂物小件,另偶然令生果吃食之类,可这份情意确切可贵。便是出兵剿匪,也不忘安排人给您送最爱食的蜜瓜。再说过了本日,娘子和周公子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伉俪。周公子受伤,您送药送食也是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