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夷轻挥,白子已是落下,胜负立分。
“要想报你的杀父之仇,关头还是要找到卫忠贤这小我。找不到卫忠贤,就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曾应凡与令先尊的死有干系。”
“但是,我们又不能把宝全数押在公孙靖宇身上。”面对方才赶回成都的方济,李昂安静地说道。
“田心,刺探到甚么了?”
现在这个青羊肆,正沐浴在晚春苍茫的烟雨中。
香车在驶出雨雾中的青羊肆,车边六骑相护,到了道观门口,车子稍停,一个青衣女子上车后,香车持续前行,驶入雨雾葱蒙的长街。
紫衣少女淡淡地扫了青衣少女一眼,没有说话。她掀起车帘,看了看街上迷蒙的雨雾,听着马蹄敲打在洁净的青石板路面上,得得有声。两边坊墙内,青瓦层层叠叠,飞檐斗拱相迎,一道道檐水如珠漫垂。
观中一处竹林中有个八角亭,亭中一个少女和一个须眉皆白的老道正在奕棋,少女持白,老道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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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如何称呼?”
成都城西南的青羊肆,是成都最大的道观,范围相称弘大。其三清殿中,有两只用黄铜铸的青羊。
那叫田心的青衣少女答道:“如果机会合适,何尝不成。”
老道看着消逝的在马车上背影,冷静感喟一声,扫乱棋盘,迎着绵绵细雨对着远处渐远的马车轻叹道:“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半夜见日头。唉……”
和杨男比拟,面前的女子少了两分灵气。
“唉,可惜了,我还觉得是美人看上我了呢,却本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美人儿,说吧,邀我来干甚么。你不说,我就忍不住想入非非,万一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在茫茫的烟雨中,一只画舫,滑过涟涟的清波,仿佛是从一幅水墨画中驶过。
大门的照壁一侧,转过黄四娘和红杏主仆俩。身上的衣裳被雨水沾湿了少量,正沿着右边的回廊向花厅走来。
“我与孙登之间没有打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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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方家的干系要刺探到黑幕,底子就是不成能的事,不过能够刺探到一些其他的事情,供从旁猜测,还是有能够的。
方济点了点头,这个他很清楚,也一向在极力查找卫忠贤这小我,但时隔这么久,卫忠贤始终杳无音信。方济思疑此人已经被人暗中殛毙,毁尸灭迹了。
紫衣少女嘴边带着如有若无的浅笑,不予作答。
“公孙靖宇是矛。孙登是盾。除了在邛州那边动手,目前在益州,我也没有更好的手腕。如果我们的敌手真的是鲜于向乃至章仇兼琼,邛州那边就显得成为首要了。
“没干系,我们与孙登已经达成了一些商定。并且孙登还欠我一条命,你固然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这气候真不错,才子可否容我先睡一觉?”李昂至今不大风俗跪坐,他说完主动闭幕,伸伸腿,靠地窗下眯着眼睛。
方济略看了一眼,便转头对李昂说道:“除了公孙靖宇,你另有甚么背工?”
李昂说着,端起茶来一口吃完,然后顺手拿过紫衣少女的帕子,擦了擦嘴巴。紫衣少女要禁止,已来不及,李昂擦完嘴巴,还顺手把她的帕子揣怀里去了,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这恶棍!
“我实在有点困,不想动,美人可否喂我一口。”李昂说得一本端庄,光看他的神采,那绝对看不出一丝调戏的味道。
自此今后,青羊肆观便成为神仙集会、老子传道的圣地。闻声天下。
自从拿下方同兴后,这段时候方济一方面要忙着火井县的食盐出产,一边面忙着重新整合方家的力量。而跟着他杀父仇敌正式浮出水面,他在火井再也呆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