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的一声,忙问道:“皇上如何说?”
……”
“二十九年,朕在亲征噶尔丹的归程中生了病,非常驰念皇太子胤礽,特召他至行宫。胤礽在行宫侍疾时毫无忧色;朕已看出皇太子无忠君爱父之念,实属不孝。
太子爷冷哼了一声说道:“不是说皇阿玛已经歇下了吗?既然已经安息了,他出来讲两句话又有甚么打紧?”
浩浩大荡的大营总算开赴,因为快报传来十八阿哥的病情又减轻了,康熙的神采非常神伤,我们御前奉养的人都提着一颗心,谨慎服侍着。众位阿哥也都面带忧色,太子爷的神采最是庞大,气愤、恨意、不甘、异化着不知是真是假的哀伤。康熙一向对他极其冷酷,令他脸上更多几丝惊骇。
我想了想,说道:“现在出来叨教,只怕是不成能的,不如让他们先散了吧,如有事情,再打发人去叫,不过你让部下的寺人们都暗中给他们个动静,让他们早晨警省点,以防皇上随时召见。”
我一惊,感觉太子爷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李德全为人公道刻薄,一向近身奉侍康熙,深得康熙信赖,偶然他一个眼色,就能救人躲过一劫,这宫里宫外的人,不管是妃嫔阿哥还是文武官员,都对李德全十二分的客气,“李公公”“李谙达”的叫着,本日太子爷竟然当这么多人的面直呼其名。
芸香面不足惊地说道:“昨日夜里万岁爷大怒。”我和玉檀都悄悄啊了一声。她接着说道:“太子爷昨夜竟在帐外扒裂裂缝偷窥万岁爷,被万岁爷给发觉了,又惊又怒,当场就把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李谙达赶着增调了侍卫保护在帐外。”
王喜只得转转头,想再劝几句,话未出口,太子爷就一面向前走着,一面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帮主子倒底在搞甚么鬼?”两边的侍卫忙把他拦在了门外,他呵叱道:“让开!瞎了你们的狗眼了,也不看看我是谁?”侍卫却毫不肯让路,众位阿哥都有些动容,忙上前半真半假地劝太子爷。
不大一会的工夫,此次随行的文武官员已都到齐,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底下的大臣只晓得叩首,再三奏请:“皇上请三思!”
王喜也是一呆,想了想,陪笑回道:“我徒弟正在服侍皇上,恐怕不得空。”
各位阿哥相互相互看了几眼,一时好象都有些拿不定重视。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朝我探听地看过来,我避开四阿哥的视野,只朝十三阿哥微微颔了一下首,十三阿哥遂看着太子爷,说道:“我们还是归去歇着吧,明日皇阿玛跟前还要人伴驾呢。”四阿哥点点头,正要举步而行。
我这个半吊子的先知用处实在不大,哀怨地想如果早晓得要回清朝,必然把清史一字不拉地全背住,可转念一想,只怕背住也没有效,清朝的汗青为了避尊者讳,多有装点窜改,到最后只怕也是误导,说不定反倒害了我。听玉檀也是不断地翻身,看来她也不好过。
两人又静坐了一小会,遂洗漱安息。可内心担着事情,不晓得这件事情究竟会对现在的几个阿哥有甚么影响,固然大抵成果晓得,可详细的过程却无从而知,以是睡得不平稳。
康熙神采死寂地定定瞅着太子爷,太子被看得满脸错愕,低垂着头,伏在地上,纹丝不动。
晚间李德全正筹办服侍康熙安息,快报送到。康熙看完后,低垂着头,悄悄地把手中的纸张一寸一寸地揉成了一团,紧紧捏着纸团的手上青筋绷起。我内心唉叹了一声,想着看来十八阿哥短命了,才八岁。
胤礽对十八皇子胤祄之死,无忧痛之色,毫无兄弟和睦之情。
玉檀悄声道:“还能如何说?为了停歇蒙前人的肝火,当着统统蒙前人的面斥责了太子爷。”停了下,她又小声说道:“不过我看皇上除了怒,还非常悲伤,毕竟因为十八阿哥的事情,现在大家都面带哀痛,太子爷这个时候却骑马取乐。”她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