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答话,只是急走,待到湖边时,弯身去桥墩下看,公然,那只划子不在了,心中松一口气,回身笑对十三阿哥说:“四王爷只怕是在湖上呢!”
他说:“目前没有,本日皇阿玛已经说了‘此事到此为止,对牵涉官员免逮问,责限偿完既可’。”
康熙四十九年玄月 畅春园
玉檀低声回道:“参议如何措置户部亏蚀的事情时,太子爷、八贝勒爷都说念在这些官员除别的幷无其他不对,多年来也是兢兢业业,无妨从宽措置。万岁爷本已经准了由太子爷查办此事,四王爷却跪请完整清查,严惩涉案官员,说从轻发落只是姑息养奸,历数了多年来宦海的贪污敛财,幷说其愈演愈烈,民谣都有唱‘九天供赋归东海,万国金珠献澹人’。皇上是以大怒,斥骂了四王爷后,喝令四王爷和十三阿哥跪安。”
我轻叹了口气,看来康熙并不是完整不睬解四阿哥的设法,以是才会委任四阿哥也参与调查此事,但愿能对贪污之风有所停止,可了解归了解,他终究仍然是偏于太子爷和八阿哥的做法。
我啊了一声,不解地看向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却仍然是脸朝外趴于雕栏上,看不到他的神采。想着此次的贪污案件,我笑道:“奴婢一个宫女,如何晓得如何办?十三阿哥莫拿我讽刺了。”
十三阿哥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别给我打草率眼,你脑筋里装了多少东西,我还约莫晓得的。”说完,只是盯着我。
康熙竟然如此措置这么大一桩贪污案件,只让官员还回银两便能够了?我不由愣在那边。十三阿哥叹道:“光帐面上就查出了四十多万两银子。一亩良田只要七至八两银子,一两多银子可就够平常五口之家吃穿一月了。”
我无法隧道:“只得寻了船去撞撞运气了。”说着,急步跑出去叫了人去拿船。
他神采模糊含着悲忿,对我低声道:“你本日未在殿前当值,不晓得头先产生的事情。世人参议如何措置户部亏蚀的事情,四哥和皇阿玛定见相背,被皇阿玛痛斥‘行事暴虐,刻薄寡恩,枉读多年圣贤书,无仁义君子风采’,当时就斥令我们跪安。”
十三阿哥说道:“我和四哥跪安出来后,他说想一小我悄悄,以是我就先行了,人刚出园子,王公公就仓促寻来,说皇阿玛又要见四哥。守门的侍卫都说未曾见四哥出来,想必还在园子里,以是从速命人去寻。”抬眼看了看四周,急道:“也不晓得一时之间,寻到寻不到?我要去找他了。”说完,提步就走。
我忙收住步子,想悄悄退下楼去,但十三阿哥已经转头看向我。只好上前躬身存候。四阿哥恍若未闻,身未动、头未回,十三阿哥朝我抬了抬手,拍了拍他身侧的位置表示我坐。
十三阿哥见我一向不说话,笑问道:“想好了吗?”
举目看向湖面,分歧于前次一片翠绿和才露尖尖角的花苞,现在满湖都是荷花,虽已经过盛转衰,略带残败之姿,但还是一湖美景。
“四……”忽地看到四阿哥划着船正从十三阿哥身后的莲叶中穿了出来,我忙对十三叫道:“停,停!”一面指着前面。
十三阿哥忙跟了来,一面问:“去那里?”
两人都没有搭腔,我只得悄悄站着,正想要辞职,十三阿哥忽地问道:“若曦,你感觉对贪污的官员是否该严办?”
他进了林子,回身站定,一面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一面说:“本想着从塞外返来就还给你的,连着这么多事情担搁了。”
我惊奇地哦了一声,想着他一贯韬光养晦、城府深严,怎会和康熙正面抵触?
我怔了一下,说:“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