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步微微一滞,持续前行,却感受他的目光一向胶着在背上,丝丝缕缕牵绊不断,内心越来越哀痛,脚步猛地愣住,回身看着他。他的目光刚强无法,另有几丝酸楚。
我道:“我晓得!绿芜和我求的是十三阿哥现在的日子略微好过一点,而你求的是将来一日救他出来,目标分歧,行事分歧,为了远谋,只能捐躯面前。”
我叹道:“我姐姐有甚么上风可占的?佛堂念佛吗?”
我怔了一会,深吸口气,才敢回身,向立在树下的四阿哥施礼。
四福晋眼中闪过严峻不安,忙陪笑道:“常闻若曦女人兰心慧质,又跟在皇阿玛身边多年,见地气度都非常人可比,若女人用粗陋二字,岂不羞煞我们吗?”
菊花开端谢落,我立在花圃中,对着满眼残菊才惊觉已是秋暮。
我低头轻叹口气,走回他身边道:“为甚么要恨你?因为你失期吗?真是好笑!莫非如尾生般抱柱取信,至死方休?不要说此事还连累到十三阿哥的将来,就是只你我两人,我也不肯两人抱着一块死。我甘愿各自活着!”
四福晋一面跟着康熙拿起分歧的糕点,一面道:“这栗子糕是用王爷种的栗子磨粉做的。这菊花糕,是用东边亭子外皇阿玛才赏过的菊花做的……”康熙大为高兴,竟一一把统统的糕点都尝了一遍。
想起当年之事,多么畅快淋漓,我也带笑回道:“我打过好几次。”她惊奇地看着我,我笑说:“在西北的时候。”
康熙一面看着凉亭四周景色,一面随便地品茶,四阿哥相陪于一旁谈天,两人从菊花说到五柳先生,从儒家的出世精力谈到老庄的有为而治,最后又回到了花中隐者菊花上。康熙谈兴大发,细细点评了各首吟诵菊花的诗词。李德全很长时候未见康熙如此欢畅,也是满面笑容地立在一旁。亭子里笑意融融。
待得康熙返来,几人又转了一会,四阿哥看康熙兴趣已尽,恭请康熙进厅堂略微歇息一下,再坐车返回。康熙笑着点头同意。
她笑摇点头:“我也不比你好,口出不逊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