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笑声中,闻得鸟儿飞落于树上,唧唧啾啾地与我们笑声相和。她站直身子,向内行去,“该归去了。”我紧跟她而出。
我轻叹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那是我姐姐,看到她受委曲,不管大小,我老是难受的。”
十一月二旬日,是良妃娘娘的忌辰,二十一日我方敢去祭奠,剪了两枝翠竹搁在她宫门前。事过境迁,沉着地想,忽感觉她的早走,不失为一件功德。她走时,康熙虽对八阿哥有顾忌之心,但大要上统统还好。若让她亲眼目睹着八阿哥每日被康熙所厌,只怕才是痛苦。
四阿哥看着弘时冷声斥道:“还要呆站多久?”
十四阿哥为何如此说?不过如许也好。沉寂无声中又过了半晌,闻得十四阿哥说:“八哥,你昨日刚在娘娘墓前久跪,本日又哀思难抑,娘娘地下有知,定不肯你如此乃至伤了身子。”
悄悄过了会,八阿哥长叹口气,道:“回吧!”
她道:“我明白,不过说开了,我们将来应当不会再为这个吵了吧?你不消一见我就躲,他也不必难堪。”
半晌没有声音,八阿哥淡淡说:“竹叶上露水还在,看来她刚去不久。”十四阿哥道:“哪个暗里受过娘娘恩德的人放的也未可知,她现在不见得有阿谁心。”
两人脚步声渐去渐远,沉寂中,我又站了一会,转到门口,默立半晌,慢行而回。
他冷冷道:“你不必多想,若给我点时候考虑,我必定不会冒险这么做的。”
正在胡思乱想,忽闻得人语声,忙快速闪到侧墙后躲起。不大会工夫,听到脚步声停在了宫门前。
十福晋笑说:“如何每次和你在一起,总会闹点事情?还觉得此次会分歧呢。”
我高兴隧道:“真是多谢你。”故意谢他些银子,却身无分文,只得问道:“你在那里当值?”他忙笑回清楚,我记下后,握着箭回身而去。
远处站着弘时,手握弓箭,面色惶恐,呆呆立着。他脚旁跪着两个瑟瑟颤栗的寺人。
她瞪着我,我回视着她,两人对视了一会,都噗哧一笑。她扭头道:“就是个泥人也有三分气,何况姐姐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姐姐已经够禁止了。”
她笑嗔了我一眼,道:“冰糖葫芦,你装得哪门子傻?”
他沉默了好半晌,苦笑一下道:“为甚么?我本身也不晓得为甚么?待我复苏,我已经这么做了。”
我凝睇着树干上的白羽箭,内心伤酸楚楚、有喜有伤,本来我还是幸运的。在那一顷刻,他挑选了身子挡在我身前。一顷刻,已经充足!
我好笑地看着她问:“他?他是谁?”
十阿哥三分惊三分怕,带着怨气瞪着弘时,怒问道:“如果不是我刚巧寻人而来,你要闯多大的祸?”
十阿哥惊奇地看向十福晋,十福晋瞪了他一眼道:“有甚么大惊小怪的?我就不能和若曦谈笑了?”
四阿哥提步而去,我叫道:“我有话问你。”他停了脚步,人却未回身,我绕到他身前,看着他问:“为甚么?”
我收回目光,笑笑地说:“我只晓得你做了。”他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会,从我身边快步走开。
我呵呵笑起来。世事多变,谁能想到我们两个也有相对而笑的一天?
我怔怔看着他,他也是一脸怔愣。相互凝睇了一会,又都蓦地反应过来,我吃紧地从他怀里摆脱,他也猛地地放开我。
十四阿哥的声音,“这地上的翠竹不象是人顺手丢弃的,应当是特地摆在这里的。”
我忙一笑道:“没甚么事情,只是心有点慌罢了。”
四阿哥道:“福晋虽不计算,可该受的罚却不能少。”顿了顿,喝道:“还不叩首谢恩?”弘时忙向十福晋磕了个头,站起来一溜烟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