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殿下料定了妾身明天会来吗?”容菀汐笑道。
看到府中已经装潢结束,到处是大红灯笼,树上、屋檐上、门窗上,都缠着红绸,宸王被这气象所传染,竟有些想起容菀汐的面庞来。
宸王就坐在小书房内的长桌旁,定定地看着桌子上的一张乌黑的宣纸。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半晌也没有提笔作画或写字的意义。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在那宣纸上。
容菀汐一愣,不由看向宸王……
宸王昭贤院的正屋里,分着三间小屋,以两个雕花月门隔着的。中间的是常日里会晤靠近客人和用膳起居的一个宽广的方厅。方厅东侧是寝房、西侧是一间小书房。
将军府中是如此忙活着的,宸王府中天然也是如此。只是宸王这一日都不在府中。
“明日接蜜斯进门,望蜜斯本日早些安寝。愿卿好梦。”宸王写了这些,递给了云裳:“给容家蜜斯送去。”
云裳迎了出来,见宸王有些醉意,忙叮咛着底下的小丫头去做醒酒汤。
今时分歧昔日,跟着初夏和知秋出去的,共有六个使唤丫头。端盆儿的、拿帕子的、递水的……每人盯着一件事,各司其职。
“出去吧。”容菀汐道。
宸王笑笑,回过甚来持续刚才的话:“你不过来一趟,如何能让你爹放心?”
看到这气象,第一个涌入他脑海的,是容菀汐的面庞。但随即,倒是那在太子府中的绝代才子。
明日是她出嫁的日子,但此时容菀汐的内心,倒是无喜亦无悲。
容菀汐欣喜父亲道:“哪一个王公贵族家里不是如此的?更何况弄到家里来,总比在内里更好一些。府里越是人多,越反而没甚么可争斗的,大师各过各的罢了。”
两人一起回了宸王的昭贤院,云裳带着小丫环们上了早膳。宸王叮咛她们退下。
这俩丫头,可少有这么端庄端方的时候。
“本王还没吃呢,陪本王用早膳,如何?”
宸王晓得她会来,也晓得她来宸王府,绝对不是让嬷嬷来查验、也不是向他来证明甚么的。
想要扶着宸王到里间床榻上躺着,但宸王却推开了她,去小书房的椅子上坐着。
“哦?你……”
“臣女让初夏去买了这方面的书,看了前几页。”容菀汐倒也不避讳。
“你这丫环多大了?”宸王问道。
“也该到了可配小厮的年纪了,他日本王给她找个好人家,打发了她。”宸王打趣道。
倒是终究没有说甚么。
浮生若梦,醒时多少?
本来他觉得,或许是皇兄逼迫了她,可去太子府的时候见了她两次,瞧着她对太子断念塌地的模样,竟不似如此。
陪着宸王在王府顶用了早膳,带着初夏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去父亲房中,奉告父亲,明日统统如常。
容菀汐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见初夏没在门外,这才放心。不然指不定这丫头回家如何和她哭号呢。
闲谈了一会儿,容菀汐拜别父亲回房。
初夏和知秋劝着她试嫁衣,劝了两次,见她没有试穿的心机,也就不再劝下去了。
是真是假,本与她没有干系,她问这些做甚么?也不晓得本身刚才是如何想的。
听容菀汐这么说,宸王竟然也不感觉有甚么不铛铛的,只是笑道:“不懂就要学,这的确是你的风格。”
“但愿如此吧……”容卿轻叹一声。
公然,听得宸霸道:“云裳,你也退下吧。”
却不是在这张宣纸上落下笔迹,而是拿了一张浅显的纸张,写了几行字。
但明天宸王的意义,应当是让她们都退下。
容菀汐看向宸王,对宸王如此必定的语气,是有些惊奇的。
云裳不看其上的笔迹,盲叠了信,在宸王身后的架子上抽了一张信封出来,装好了。向宸王施了一礼:“奴婢这就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