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宰相沉吟半晌，同意了太傅的主张。
“朕已没有兴趣，皇后，扶朕回凤仪宫歇息吧。”启毓怠倦地说。
太傅在思考很久以后，要他坐好，很严厉地对他道：“太子殿下，贵妃娘娘已过世，您今后落空了母妃的庇护，而贵妃娘娘背景寒微，与端木家属权势之强大完整有力对抗，太子现在处境甚危，为保性命与职位，您必须埋没锋芒，假扮恶劣不肖，以放松皇后的警戒。”
若曦殿里一片悲声，特别是父皇，抱着母妃尚留余温的身子，哭得肝肠寸断。“若曦，若曦，你是朕最敬爱的女人，你如何狠心丢弃了朕！”父皇哭着，竟然咬破手指，滴一滴鲜血在母妃的额头，说是留下印记，好来生相认。
琉凡沉吟半晌，感喟道：“我已经谨慎很多年了。”
没有了一群宫女的环绕，不消装成荒淫无度，沉迷歌舞酒色，琉凡用手枕着头，享用着这一晚可贵的清净。十五年了，母妃病逝的一幕仿佛只在明天……
“我实在很想像二皇兄普通，工于乐律，沉沦诗词，不问政事，与世无争。”琉凡背过手，窗外冷风吹进，扬起他垂在两鬓的头发，有几分怆然。
琉凡回到锦云宫后，将宫女们斥逐出去，叫了小筑出去。
慑于父皇的严肃，皇后始终不敢对他动手暗害，然皇后这么多年，却在公开广结朋党，扩大权势，朝廷一半要员都已在拉拢她的部下，只待父皇年老传位之时，策动政变成大皇子篡夺皇位。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琉凡感喟，他关了窗户，回身坐到了床上。小筑为他脱了靴子，帮他把幔帐放下，悄悄出了房间。
“行宫幽深，临时没有发觉有大皇子的眼线，不过殿下统统谨慎为妙。”小筑道。
“太子殿下，向来一山不容二虎，您和大皇子殿下，必定了是你死我活的运气，汗青上向来没有被废的太子能够自在清闲地活下去。早点歇息吧，哑忍的日子老是会结束的！”小筑站在他身边，终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