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是我们郡主娘娘算学上有大才,甚也不说,只查了旧年档案,把帐本往几家子一发,叫补上积年欠税,补不上的用田土折银子,不然你们有这多田土来分?”
兵丁哎呦一声,拍着读书人的肩膀道:“你个识字的,怎地不看榜?我们郡主寻读书人呢,就要你如许不端着架子夷易近人讲口语不掉书袋的。你是替家里人列队吧?得了田就往我们府上去,到门房说一声,说是来招聘知事的,就得见钱先生了。”
兵丁点头:“我不知,你去府上问。要很多人,每个百户就配一个知事。我瞧着你好,没准儿今后我得管你叫先生呢。”
兵丁道:“我们先生也说不轻易,故叫我们大伙儿都搏上一搏。先生是这么说的,为何宁为承平犬?那是因为承平乱世到哪都能找口吃的。现在我们跟着郡主有吃的,可我们的孩子呢?外头如此模样,你管了老迈,便管不了老二,管了儿子,便管不了女儿。不若我们多花点子力量,把四周都扶植好了,后代皆不消我们管,他自家寻吃的去,岂不更好?”
如此喊了好几次,世人面面相觑,这养鸡鸭的又是甚么鬼?
兵丁嗤笑:“郡主说了,将来前提好了,大伙儿都玉米白面管够呢!现不是罹难么?你说这话便是没知己,不是为救你们,何至于从我们口里省粮?我们且没讲啰嗦呢。”
兵丁见世人都瞧着他,再看看附近都老诚恳实列队,谈兴大起,嗓门宏亮的道:“他们几家子欠了不知多少钱,在家哭爹喊娘呢,该!”
兵丁挠挠头道:“我不大通,虽也叫知事,倒是新建的部分,领头的叫掌事,才九品。余者不定额不入流,我就记着一条儿了,将来可当官。”
人群皆倒吸一口冷气,读书人难以置信的道:“郡主跟着你们吃红薯?她不是还在奶孩子嘛?”
底下就有百姓镇静起来,忙问:“是租还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