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八哈哈大笑:“莫要叫我南八了,南八是我奶名,因为笔划够少,天榜落款时能占大便宜时我才用的,兄弟我大名南霁云,你可记下了。”
南八咧嘴一笑道:“别跟我客气了,那把剑本来就是你的,你若感觉有愧,就拿那把剑好好替我经验任九霄这个眼高于顶的小子。”
“说好要请你喝这三清酒的,如何我还没请,你就先走了,怕我付不起帐么?”云雾中走出一条英挺洒逸身影,恰是应飞扬。
应飞扬默念几遍,赞道:“南霁云,抖身掀千层浪,振翅霁万里云,好名!”
太阳隐去最后一丝光彩,就在这由日转夜,阴阳瓜代之刻,清岳真人道了一声:“时候到了。”轻描淡写一句,声音却似黄钟大吕震人耳膜,声音方落,山下呈现一道巨影,方一看,好似一只巨龟爬动,定睛细看,本来是四个黄巾力士般的弟子,在扛着一其中空的炉盖形巨铁,四人皆是赤着上身,暴露虬结的肌肉,每一落足都有千钧之重,震得地动山摇,但脚步却涓滴不见迟缓,转眼已到面前。
清岳在一旁冷眼观视,好似不在乎普通随口问道:“死不了吧?”
任九霄道:“弟子大胆,想向师尊讨十斤寒铁星砂。”清岳方舒缓的神采又森寒起来,厉声道:“混闹,你可知寒铁星砂是多么贵重,竟然一开口,就要十斤,你觉得是路边沙土,容得你说讨就讨么?”
任九霄先前气空力尽,受创不轻,此时冷热之气一激,几乎昏畴昔,也是紧咬舌尖,勉强稳住心神,伏身捞砂,待他从水中爬登陆时,已是气若游丝,面色衰颓,全无半分意气风发的神采。
两年才逢一次的地脉跃动,这类铸剑的好机会,炉火天然不能只为几个外门弟子而开,此时潭中已杂然摆设数十把剑,按周天星斗方位排布,森森然的剑光与潭光融会一体,冷冽清寒,如炎热孤岛上化不开的寒冰。
南八被他看得不安闲,道了声:“看我何为?我又不是照顾你的那标致小娘。”
正说着呢,俄然间应飞扬掀被而起,谢灵烟暗骂他一声孟浪,转过脸去,再回顾时已不见应飞扬踪迹。
任九霄道:“此次剑会兵刃被我损折七把,已凑不成七七之数,师尊只能退而求其次,取三十六天罡之数,剑摆天罡镇魔之阵,接引地火炼剑,如此,寒铁星砂当有残剩。”
“你既然晓得,还敢狮子大开口。”
应飞扬道:“真是感觉南兄此言说得极有派头,另我刮目相看了。”
锋海洗剑会结束,世人身上或多或少皆有伤在身,各自被带下去疗养,唯独任九霄,此时恭谨的立在掌门真人身后,任九霄向来狂傲不羁,唯独对自家掌门师尊又畏又敬,不敢稍逾矩。
“弟子心折口服。”任九霄叩首长拜,直到额头点地,清岳见爱徒这般恭谨,也不肯再苛责他,道了一声:“行了,起家吧。”哪知任九霄仍然如若未闻,长跪不起,清岳眉头一皱,问道:“你另有何事?”
“是!”任九霄声一寒,将头垂得更低了。
任九霄低头应了个诺,清岳又持续道:“一少敌多,便要拉长战线,以免堕入合围,抛开你的机心,只论争略,以白银剑罡碎剑破敌确切是好战术,但你如果达到剑气离体之境,环境又会如何?”
“七天,充足了!”任九霄起家,傲然应道。
因应飞扬拱手道:“好,那我便静待六合间,响彻南八大名之日!”
“既然无碍,那便领罚吧,你断剑如果偶然之过也倒罢了,但你既然是故意为之,那一年惩罚就太轻了,改成麒麟洞中思过两年。”
“弟子天然晓得,剑屿地质特别,说它是岛屿,不如说是矿山,此中以寒铁星砂最为贵重,若借助地脉热力,让寒铁星砂在兵刃上附上薄薄一层,便是平常兵刃也可切金断玉。只是寒铁星砂材质至刚至硬,难以开采。唯有靠寒潭之水以柔力渐渐腐蚀沉淀,是以一年中产数也不过三十斤。”